清楚伏中和這蒼山縣內的基本情況之後,白清就意識到,這伏義,絕對是要他首先剷除的一顆毒瘤,只要能將他連根拔起,即砍倒了伏中的一棵保護傘,又能順帶著整頓蒼山縣的社會風氣,同時還能夠贏得民心,可謂是一舉數得的事情,所以先前他與顧輕風兩個人所有的謀劃,都是圍繞著這一點來展開的。
一方面示敵以弱,去掉伏中對他的戒心和掣肘,同時與顧輕風假作矛盾,將他趕出縣衙,方便他收攏劉一清時代遺留下來的那些衙役們,他們那些人可是有著豐富的經驗,絕對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再接下來就是利用張縣尉的弱點將他徹底架空,將所有蒼山縣的暴力力量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一來,白清才能集中起所有的力量,將伏義的勢力一網打盡。
在之前白清拖著伏義與伏中兩個人在大堂上的時候,另外的那些衙役們,已經完成了對那些三教九流之人的突擊審訊,不管是用了什麼手段,總之已經將他們肚子裡的東西給掏的七七八八了。
這番設計,可謂是一環緊扣一環,白清為了儘快的開啟局面,也算是煞費苦心。
“你們對自己都做了那些事,想必沒有人比你們自己更清楚,你們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樣的懲罰,本縣估計你們心中大都有數,那麼,有誰想到戴罪立功的麼!”白清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然後對著下面跪了一地的嘍囉們沉聲說道。
下面跪著的那些嘍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作聲,不過不少人看到旁邊趴在地上,一副悽慘模樣的伏義,以及另外一邊滿臉死灰般神色的伏中,他們的眼珠在不斷的亂轉著,不知道在心裡想些什麼。
眼看著場面似乎是有些冷場,不過白清並沒有任何在意的樣子,他看了一眼依舊是戰戰兢兢的賈六兒,又給那些跪著的人加了一把火:“賈六兒想必你們也都認識,剛剛呢,他為本縣做了一點小事,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小事,就是順著本縣說了一句話,本縣很滿意,所以,本縣決定給賈六兒減輕懲處,不過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撿回了一條命,至於你們,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我……我說!”又是一番沉默的掙扎之後,一個嘍囉終於忍不住,首先支起身子大聲的喊了起來。
“很好!”白清點點頭,不等那嘍囉說什麼,又看了另外那些依舊沉默著的嘍囉們,淡淡的說道:“他已經決定了,你們呢?”
之所以白清會如此說,蓋因為伏義手下的那些嘍囉們,雖然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有,但是並不是像伏義那樣,成不了什麼氣候,況且,就算是免了死罪,這被髮配到數千裡之外去修城池,也比讓他們去死好不到哪裡去。
“我……我也說!”終於還是有人逃不過活著的誘惑,接二連三的對著白清說道,隨著說話的人越來越多,趴在那裡的伏義,則是臉色越來越差。
他怎麼都想不到,雖然他喪盡天良的事幹的太多太多,但是他自認為對手下的這幫兄弟們還是極好的,論仗義,他不比那義薄雲天的“托塔天王”晁蓋和“及時雨”宋江要差多少,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來投奔他,但是沒想到,在這種關頭,他們居然一個個棄自己那份兄弟義氣於不顧,就那麼跳出來咬他一口,一時間,他的眼睛當中,充滿了震驚、憤怒和不解等等複雜的神色。
“伏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等到那些嘍囉們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稀里嘩啦的將所有的事全都掏的一乾二淨,白清這才看著面色蒼白的伏義,淡淡的說道。
伏義眯著眼睛看著白清,而白清則是一臉坦然的與他對視,根本就沒有半分退縮,讓伏義覺得,這個可以當他子侄輩的年輕人,居然有著如此凌厲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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