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一般好。”
一時他鼻息淺淺拂過,玉姝只覺耳上一熱,竟是霎時間就軟了半邊身子。不由羞惱,心中卻又有著十分的得意滿足,只見他黑瞳之中,那一抹幽藍彷彿水光瀲灩,溫柔深沉,她心口突的跳了兩下,不明白為何有一種奇怪的情緒湧上來,忍不住道:
“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蕭璟笑道:“我對你好嗎?你不是總說我欺負你。”
“那是,那是因為……”
那不過是因著她嘴上不饒人,不想承認罷了。實則蕭璟對她究竟如何,玉姝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他亦從未想過借二人的關係逼她成親,亦不曾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幫她尋藥,幫她買書,她寫這話本的時候也是多得他助益……雖說姊妹們都鼓勵玉姝,但玉姝自己深知,她眼下的行為在世人看來究竟有多出格。
所以她寫話本的事一直也都瞞著府中旁人,除了二姑娘三姑娘凌波等人,誰都不知道的。
但蕭璟也從未說過她不該這麼做,分明他身為男子,不是最該不喜有違閨訓的女子嗎?
她本以為世間也只有父親一人才能如此包容自己,想到此處,不由道:
“你對我這樣好,也只有爹爹才會如此。”
一語未了,忽見蕭璟的神色變了一變,語調不知為何聽起來有幾分扭曲:“……爹爹?”
“嗯,”玉姝點點頭,很是認真,“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爹爹不在我身邊,或許你對我來說,就是可以代替爹爹的……”
蕭璟本想問她,你爹爹能對你做這等事嗎?又怕被她說出更氣得自己七竅生煙的話來。雖說他原本就知道玉姝懵懂,實則沒想到她竟至如此,不由大嘆,怎麼自己就這般倒黴,偏攤上了這麼一個聰慧絕頂,卻毫不開竅的小丫頭。
……罷了,誰教他就愛她這副小模樣呢?垂眸看著身下的小人兒不一時就被他弄得滿面潮紅嚶嚀陣陣起來,他方才感覺氣消了點。眼角餘光瞥見一旁筆架上的白玉紫毫,心頭一動。
抬手撈過那杆筆握在手中,道:“被你耽擱這麼久,今日的功課都還沒教,前次讓你臨的一篇《奉別帖》,臨的如何了?”
玉姝不知蕭璟忽然提到功課做什麼,與她臨沒臨帖,耽不耽擱今日的功課,又有何關係?
蕭璟俯身瞧著她:“你不聽話,為師要罰你,未你掙扎,只得出此下策了。”說話時,唇畔含著一抹笑,卻教玉姝看得心尖兒一陣發顫。
那窗外日頭正好,陽光落在玉姝瑩潤無瑕的雪膚上,愈襯得她唇兒紅紅,黑髮如瀑。
“如何,看出為師寫的是什麼了嗎?”
“這篇《奉別帖》你可得看好了,日後若是臨得不好,每次罰抄10遍。”
這日過後,玉姝便在屋中躲了三天,只推說身上不好,其實是她脖頸手腕上都是蕭璟留下的吻痕。
雖說有衣衫遮掩,若是姊妹間玩鬧,說不得就要被瞧見,如此一來,只得日日躺在床上,待那紅痕消退了方才能出門,心中不由又將蕭璟罵了個狗血淋頭,罵的兩句話也從“衣冠禽獸”、“道貌岸然”,變作了“狡猾陰險”、‘不知廉恥’。
她窗下那隻鸚鵡頗通人性,這一日正在架子上嘰嘰喳喳:“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卻聽簾子一響,三姑娘秦露掀簾進來:“姐姐這是在教鸚哥兒念成語?倒是好雅興。”
玉姝不由臉上一紅,見是她和二姑娘來了,忙起身讓座。姊妹幾個見了禮,秦露道:“才剛和二姐姐從太太那裡過來,姐姐可知道,家裡要來客人了。”
玉姝道:“是何人?”
二姑娘秦霜道:“是太太孃家的姊妹,原也在京中的蘇家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