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老太夫人神色越見沉重與肅殺,看向孔琉玥的目光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冷意。
一直密切注視著老太夫人的傅旭恆自然注意到了老太夫人的變化,心中暗喜,說話的口氣卻十分不善,“李太醫,我敬你有一身好本事,所以才會待你這般客氣,你可別拿了雞毛就當今箭,真把自己當一盤兒菜,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亂說一氣!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對博旭恆的說變臉就變臉,李太醫顯然很意外,怔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當即也便沉下了臉來,冷笑道:“請恕下官聽不懂博三爺這番話,什麼叫‘拿了雞毛當今箭’,什麼又叫‘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亂說一氣’?下官只是在客觀的訴說貴府小公子的病情而已,有什麼錯?難道要下官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嗎?請恕下官辦不到,告辭!”說著一甩衣袖便要揚長而去。
“李太醫息怒,息怒!”這會出面打圓場的輪到三夫人了。
三夫人笑著擋到李太醫面前,道:“李太醫有所不知,小侄先時一直都是跟著家祖母住的,還是到今年端午節後,才搬回了父母身邊,也就是家兄家嫂身邊居住……咱們家的情況,您可能也略知一二,小侄跟著家祖母住了六七年,長到這麼大,從來沒出過這樣那樣的意外,可如今才回到父母身邊兩個多月,便出了這樣的事,您這樣說,豈不等於是在說家嫂未盡到為人母之責,乃至……外子與侯爺向來兄弟情深,待家嫂亦是向來敬重,正所謂‘長嫂如母’,也就難怪他聞得您這番話,會大發雷黴了,還請您千萬見諒一二!”說著屈膝行了個禮。
夫妻兩個的一唱一和,很快便說得屋裡眾人尤其是李太醫,看向孔琉玥的目光,都變得異樣起來。
孔琉玥接收到大家的目光,就忍不住勾唇冷笑起來。傅旭恆和三夫人還真是會說話,表面上看,傅旭恆是因李太醫暗指了下毒毒害傅鎔之人是她而動怒,三夫人則是為了讓李太醫息怒,所以才對著後者百般解釋,實則卻每一句話都在暗指那下毒之人的確就是她,什麼‘小侄一直跟著家祖母住的,才搬回父母身邊兩個多月’,什麼‘咱們家的情況,您可能也略知一二’,什麼‘小侄跟著家祖母住了六七年,從來沒有除過意外’……簡直已經不是在暗指,根本就已是在明說那下毒之人就是她這個繼母了!
萬幸她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這邊廂孔琉玥正冷眼看著傅旭恆和三夫人,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那邊廂李太醫已在三夫人的“勸解”之下,消了怒氣,拱手向老太夫人道:“下官並無旁的意思,下官只是一個大夫,只管治病,至於查案的事情,自有順天府尹辦理,請老太夫人放心,下官不會將今日之事洩露出去半句的。但只一點,小公子已是危在旦夕,憑下官的醫術,一時間也配不出理想的解藥來,老太夫人不如想想法子,找出那下毒之人,然後逼其交出解藥來,解了小公子身上的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此話一出,老太夫人的眉頭就瞬間擰得更緊了,片刻方看向孔琉玥道:“老大媳婦,你既是長房的主母,更是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這事兒就交由你來辦,兩個時辰後,我要看到解藥,明白嗎?”
老太夫人話音剛落,不待孔琉玥答話,三夫人已先笑道:“祖母,大嫂向來能幹,找解藥這樣區區小事,何須兩個時辰,要我說,只怕半個時辰都用不了,大嫂便能將解藥給取來了!您說是罷,大嫂?”
172
“祖母,大嫂向來能幹,找解藥這樣區區小事,何須兩個時辰,要我說,只怕半個時辰都用不了,大嫂便能將解藥給取來了!您說是吧,大嫂?”
隨著三夫人一席別有深意的話說出口,屋內眾人看向孔琉玥的目光也越發異樣起來。
孔琉玥接收到這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