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便罵起那起子膽敢擾了他好夢的人來,“混賬東西,沒見爺正睡覺呢嗎,嚎什麼嚎,一個個是不是都不想要命了……”要知道他可正夢見自己做了永定侯爺,在接受所有人的奉承和巴結呢,真是該死的奴才!
只可惜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立在床頭正以殺人般目光看著自己的不是別人,竟是三夫人!
傅旭恆不由有些理虧,等再看清楚自己身上不著寸縷,地上眾人亦個個俱是衣衫不整後,他就是再遲鈍,也該明白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一時間禁不住沒了主意,未罵完的後半句話也如鯁在喉,再說不出來了。
三夫人早氣昏了頭,哪裡還顧得上去管別的,體面啊名聲啊什麼的,早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去,只憑著本能,對著傅旭恆便廝打起來,“你這個下流沒臉的王八蛋,不管什麼香的臭的你都往屋裡拉,你還要臉不要臉?你就算不顧及你自己的體面名聲,連顏姐兒釗哥兒的體面名聲你也不顧嗎?你還配作一個父親嗎,你這個殺千刀的……”
傅旭恆畢竟理虧,只在扯過榻上的絲被遮住身體後,便由著三夫人廝打。
但只三夫人能有多大的力氣?廝打了一回後,便累得氣喘吁吁,再沒了力氣,這才將殺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了地上那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喝命孫媽媽,“叫人拿大棍去,給我將這群淫婦王八蛋都活活打死,屍體都扔到城外的亂葬崗子餵狗去!”
此言一出,地上那兩個猶自磕頭不住的小童的求饒聲便越發淒涼了,求了三夫人一會兒後,見其不為所動,便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榻上的傅旭恆。
相較於兩個小童的恐慌,那兩名女子倒不怎麼恐慌,畢竟她們不是傅家的人,傅家就是再有權勢,也總不敢隨隨便便就要了她們的命罷?那可是要惹上人命官司的!
因妖妖嬈嬈的對著三夫人施了一禮,便嬌笑說道:“這位夫人,我二人可不是你們府上的人,可不能由您想打便打,您還是先付了我們度夜資,使人將我們送出去之後,再發落家下人等也不遲!”
三夫人一時間並未能反應過來所謂“度夜資”,但卻已自二人妖妖嬈嬈的形狀中,反應過來二人並非自家的人,才出了幾分的氣便復又高漲了起來,上前對著其中一個,便狠狠甩了一記耳光,方冷笑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說話?我就是要打死你又如何,我倒要看看,有誰敢上門來找我償命?”
喝命孫媽媽,“還不快給我吩咐下去!”
相較於三夫人,孫媽媽就要老道得多,也見多識廣得多,自然早明白了所謂“度夜資”,暗恨傅旭恆不學好的同時,也已明白過來眼前這兩名妖嬈女子還真不是自家夫人想打死便能打死的,畢竟二人可不是他們家的人,若是因她們而害自家夫人吃上了人命官司,那才真真是顏面性命都要賠上了!
於是只是虛應著三夫人,“我這就去,這就去!”卻並不行動。
三夫人哪裡知道孫媽媽這一番苦心,只當連孫媽媽都不聽自己使喚了,不由越發怒不可遏,便又拿了一丈青上前,對著那兩名女子亂扎亂戳起來,嘴上還罵著孫媽媽:“好,你不去叫人是不是,那我自己來,我就不信我今兒個還弄不死兩個賤奴了!”
那兩名女子先還不敢還手,畢竟她們乃賤籍,而三夫人一看便非富即貴,豈是她們輕易打得的?要是打壞了哪裡,那她們也便不用活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其他姊妹!
但三夫人那一丈青紮在身上委實太疼,二人只勉強忍受了幾下,便再忍受不住,對著三夫人試探著還起手來,當然,二人並不敢還得太用力,只是三夫人依然有些招架不住就是了。
“三夫人仔細手疼,沒的白為那起子下流坯子髒了手……”一旁孫媽媽原本正勸三夫人的,卻見三夫人被欺負了,又氣又痛,比打在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