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就該堅持求她作平妻’之類的話兒,您最好永遠不要再說第二次!太后是為長為尊,但這天下畢竟是姓趙而非姓郭,而且太后年紀大了,定是要先於皇上而去的,到時候威國公府會是什麼景象,誰又能說得準?自然是能不跟他們扯上關係,就儘量不要扯上的好,您記住了嗎?”
太夫人聞言,面露猶豫,“可威國公府畢竟是太后的孃家,再是人走茶涼,皇上為了孝道,想來也不會做得太過罷,怎麼就不能跟他們扯上關係呢……”不提平妻之類的話可以,可郭姨娘畢竟是貴妾,兩家往來一下,總是利大於弊的罷?譬如這次,若是有威國公府也幫著周旋,旭兒的官職又怎會那般輕易便丟了?
看在傅旭恆眼裡,就又冷下了臉子來,“敢情娘才說的以後都聽我的,是作不得數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太夫人忙擺手,“哎呀,我聽你的便是,這總行了罷?”
傅旭恆方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三夫人,“我要叮囑景真你的事,也與郭姨娘有關。她雖是妾,畢竟是太后賜下來的,只要太后還在一天,你便只能供著她……”說話間見三夫人面色大變,他忙又道,“當然,我不是說要讓你去屈就她,我的意思是,該做的面子情兒你還是要做到的,不然就是對太后不敬,而對太后不敬這個罪名,可是可大可小的,你自來精細過人,應該不用我再多說了罷?”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冷冷睨了三夫人一眼。
三夫人很想大聲回答傅旭恆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而且巴不得殺了郭宜寧。她是這麼想的,原本也是打算這麼說的,哼,一個先奸後娶的卑微賤人,別以為頂著個是太后賜的名聲,就可以來要她的強了,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看她明兒不弄死她!
但她還未來得及,就接收到了傅旭恆睨過來冷冷的目光,她一下子想到了剛才他甩開她時那冰冷的態度和毫不留情的力度,又想起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誅心的話“似這等連官位都保不住的男人,的確是有夠沒出息”,生恐丈夫自此便和自己生分了,只得強壓下滿心的憤怒和委屈,小聲應道:“三爺放心罷,妾身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敢恨傅旭恆,於是將滿心的怨氣都撒到了很快就要出門的郭宜寧身上,咬牙暗想,只需要做足了面子情兒即可是嗎?沒關係,當正室夫人的要收拾個把個小妾,還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等郭宜寧進門後,看她怎麼收拾她!
再說孔琉玥離了樂安居,與珊瑚瓔珞剛回到蕪香院,梁媽媽就迎了出來,行禮後稟道:“老太太跟前兒何媽媽來了,我讓人接進來安置在了耳房裡。”
孔琉玥一挑眉,尹老太太這會子打發人過來做什麼?因命梁媽媽,“讓她過來見我罷。”
梁媽媽應聲而去,孔琉玥方被珊瑚瓔珞簇擁著進了屋裡。
剛脫下大毛衣裳,何媽媽便由梁媽媽領著過來了,行禮後賠笑道:“老太太使老奴這會子過來,是想請問姑奶奶前番給三姑娘提的那位邵公子如何還未使媒人上門?若是邵公子沒那個意思,老太太便要請官媒別外為三姑娘挑人了。”
孔琉玥聞言,方想起初四那日提的尹慎言的婚事,誰曾想這一陣子因為事情太多,竟給混忘了,因忙笑道:“實不相瞞媽媽,這一程子因為事情太多,我竟將此事給忘了。媽媽且稍坐片刻,我這就使人去晉王府問個準信兒。”便命梁媽媽即刻走一趟晉王府,又命謝嬤嬤帶何媽媽去耳房吃茶說話兒去。
何媽媽同著謝嬤嬤出門去耳房的時候,整好遇上了管事媽媽們來回事。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後者們瞟去。
就見眾管事媽媽大多三四十歲的樣子,都穿著一色的官綠色潞綢比甲,梳著圓髻,只是有的頭上插著鑲了寶石的簪子,有的戴著西洋珠翠花,有的只簪了兩朵姑絨做的絹花,腕上卻戴了赤金絞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