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是您的功勞,請受妹妹一拜!”
趙天朗聞言,忙道:“妹妹言重了,我去時裴校尉都找到妹夫了,我其實什麼都沒做,如何敢受妹妹的禮?”想攙孔琉玥一把罷,又礙於男女有別,偏屋裡的丫鬟又早被打發了,幾乎不曾急得團團轉。
孔琉玥又道:“話雖如此,若沒有大哥在安西都護府的悉心照料和回京這一路上的盡心呵護,誰知道侯爺如今是什麼樣?若非侯爺身體尚未大愈,如今又……今兒個他原是該跟了我一塊兒回來,當面給大哥,也給娘和嫂子道聲謝的!”一邊說,一邊已轉向慶王妃,衝她也結結實實行了個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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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為人,因著自小經歷的關係,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孔琉玥一直都是個很知足的人,除過之前乍一聞見傅城恆死訊,她悲痛欲絕時曾怨天尤人過以外,她幾乎再沒有過感嘆自己命苦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的時候,她一般都只記住生活給了自己什麼,而有意無意忽略生活奪走了自己什麼,只因她知道,人貴知足,只有知足了,方能長樂,方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就譬如現在,她不就有了傾心相愛、生死與共的愛人,也有了真心相待,視她宛若親生的家人嗎?而這些,都是與她知足常樂分不開,也是與她懂得感恩分不開的。
孔琉玥給趙天朗行罷禮後,又給慶王妃行了個禮,以答謝她待自己的視如己出和寬厚,只不過方才蹲下身子,已被慶王妃一把拉了起來,復又拉回自己身邊坐下後,喚道:“才你還說拿我和你哥哥當親生的一般看待,讓我別說見外話兒,沒的白生分了,怎麼這會子你倒又說起來了?煦之是我的女婿,天朗的妹夫,我們為他做任何事都是應當應分的,你若再說這樣生分話,娘可就要生氣了啊!”
趙天朗也道:“姑且不論妹妹這一層關係,只憑我和傅大哥打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我為他做任何事都是應當應分的,更何況還有妹妹這一層關係在?再者說,又不是我找到妹夫的,乃是裴校尉的功勞,我不過只是看顧了他一下,略盡了一點子棉薄之力罷了,妹妹若再要這般客氣,我就要無地自容了!”
沒奈何,孔琉玥只得收起滿腔的感激之言,岔開了話題:“晨起我臨來時,侯爺與我說,等過陣子他身體好些了,要帶了我和孩子們去城外的莊子上避暑,只不知到時候娘和哥哥嫂子可願意賞臉一同前住?”
慶王妃聞言,先就笑道:“難得你和煦之有這份心,我和你哥哥嫂子自然願意前往,到時候你事先使人來說一聲,我們也好簡單收拾收拾。”
孔琉玥點點頭,正要答話,趙天朗已滿露難色道:“只怕此事有些不妥罷?適才父王還跟我說,叫娘和我還有瑤瑤都暫時遠著些妹妹,至於妹夫,就更是暫時不見最好,要不,等過一程子再議此事?”
說話間,耳邊再次浮過慶王爺方才與他說的話,我知道你心裡還念著當年那個跟小九、你和你妹夫一塊兒搗先皇后娘娘紳寧宮烏窩的六哥……可那已經是老皇曆了,如今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皇上既然不喜歡你們幾個走太近,那你們就必須遠著彼此,以讓皇上放心,也免得為自己帶來禍事!”
趙天朗就算滿心不願意承認,更不願意按受,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皇上六哥是真變了,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讓他看不懂,甚至越來越讓他……害怕了!
“……既是如此,那就等過了這陣子,侯爺和我再請娘和哥哥嫂子去莊子上散淡也是一樣的!”趙天朗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孔琉玥自是不會再堅持,事實上,她方才話音同落,已經在暗悔自己失言了。她的確是真心想請慶王妃和趙天朗韓青瑤去莊子上散散,可眼下顯然不是好時機,他們還沒怎麼樣呢,皇上已經那麼能腦補了,他們要是真去了莊子上朝夕相處,只怕他立馬就能腦補出無數個他們即將謀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