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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能將滿腔的憤恨和怨懟都算到了始作俑者的傅旭恆頭上,要不是他當初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今日她又怎會陷入這樣進退維谷的境地?可恨他還有臉在書房醉生夢死,夜夜春宵,不管男的女的香的臭的都往屋裡拉,絲毫不知道要上進,她今兒個若不將他的氣焰給打壓下去,讓他重新俯首稱臣,她就不姓孫!
抱著這樣的念頭,三夫人怒氣衝衝的去了書房,後面孫媽媽見狀,忙拔腿跟了上去。
穿過一道月洞門,又過了幾曲迴廊,三夫人很快便到了傅旭恆如今的書房,一個騎士很是精緻,但在傅旭恆和三夫人看來,都覺得連侯府一絲半點都及不上的小院。
此時涼風習習,荷香陣陣,襯著院子裡的假山亭閣和修竹翠柏,分外的安靜清雅,並不像三夫人想象的那般糜爛不堪,她心裡方稍稍好受了一些,命孫媽媽上前推門去。
孫媽媽得令,忙上前叩起門來:“三爺,您在屋裡嗎?夫人來了!”卻接連叩了十數聲都沒有反應,孫媽媽只能稍稍用力,將門給推開了。
霎時一股甜膩的催情香的味道便和著一股子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讓孫媽媽的眉頭一下子就緊皺了起來,忙扭頭去看三夫人。
就見三夫人早已氣白了臉,胸脯更是氣得一起一伏的,片刻方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大步便往屏風方向衝去。
幾步走到屏風面前,原本還想繞到屏風後面去的,但三夫人委實太生氣了,那催情香的味道她可是再熟悉不過,以前傅旭恆還求著她用過一次,被她斥責了之後,便下了保以後再不用的,誰曾想他如今又用上了,真是荒淫無狀,氣死她 了!
當下便也不繞到屏風後面去了,直接抬起腳,便踹翻了面前的六曲屏風。
下一瞬,讓三夫人氣血倒流,怒不可遏的一幕,便無可遮擋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蜀錦地毯上,四處灑落著男人女人的衣服鞋襪肚兜裙子腰帶等物,靠牆的軟榻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赤條條的身體,他們中有男有女,或躺或趴,總之都正酣睡中,而在他們的正中間,則躺著同樣不著寸縷的傅旭恆,他略顯浮腫的臉上還帶著一縷滿足的笑意,似是正做著什麼美夢。
“傅旭恆,你這個殺千刀的下流胚子,沒臉東西,”三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不明白家裡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鬟都被她賣盡了,怎麼傅旭恆還是能將人往屋裡拉,“我要殺了你們這群一條藤兒的淫婦王八!”一行罵,一行拔下髻間的一丈青,便下死手往榻上所有的人身上胡亂戳去。
最先醒來的是躺在最外面的一個丫鬟,她吃痛醒來,一時間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然這丫鬟其實並不是丫鬟,而是傅旭恆的貼身小廝德寶悄悄從外面帶回來的那起子煙花柳巷的女子,最是會察言觀色的,她只細看了三夫人一眼,就已猜到後者必定是傅旭恆的夫人、這戶人家的當家主母,眼裡就瞬間閃過了一抹恐慌,本能的尖叫了一聲:“啊——”
但尖叫的同時,女子其實已經冷靜了下來,暗想這些大戶人家都是最要臉面的,恨歸恨,氣歸氣,卻最是害怕把事情鬧大了顏面掃地的,自己可不能先露了怯,好歹也要把銀子要到手後再離去,於是反倒不慌不忙的下了榻,撿起地上的衣服,不慌不忙的穿戴起來。
女子的尖叫聲早驚醒了被三夫人戳得生疼的其他幾個男女,當下臉上都閃過了大同小異的恐慌,其中又尤以那兩個美貌小童為甚,畢竟他們的身契都握在三夫人手裡,可以說死活都是掌握在三夫人手裡的。
於是幾乎是連滾帶爬般滾到地上,就近抓了一件衣裳胡亂遮住羞處,便一行瑟瑟發抖,一行哀聲告起饒來:“求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
這樣一番動靜早驚動了床上好夢正酣的傅旭恆,很是不耐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