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只給一成家產的話兒。老太夫人雖有些不豫,見侯爺堅持,也就答應了侯爺的要求,如今三房那邊正忙亂成一團呢,三日後就得全部搬走,以後除非年節和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不得回府!”
饒是達到了目的,話還說得無比好聽,讓人根本無從反駁,這才是一個合格政客的面目!
孔琉玥扯唇無意識的笑了笑,正要說語,門外傳來小丫頭子的聲音:“侯爺回來了!”
“……就說我還沒醒!”孔琉玥這會兒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傅城恆,又不能讓人攔著不讓他進來,臥室可不只是她一個人的臥室,惟一的辦法,便只能裝睡了。
珊瑚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夫人這心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只希望侯爺能多點耐心了。
“侯爺!”眼見傅城恆已大步走了進來,珊瑚忙迎上前屈膝行禮。
“夫人醒了嗎?”傅城恆徑自朝床前走去。
珊瑚見問,是既不敢違抗孔琉玥方才的吩咐,又希望傅城恆能早點與她把話說開了,省得他們兩個不痛快,下面的她們也都不痛快,於是飛快朝傅城恆點了一下頭,嘴上卻說的是,“回侯爺,還沒醒的!”
傅城恆會意,擺了擺手:“你下去罷,這裡有我即可,你不必伺候了。”
“是。”珊瑚屈膝應了一聲,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這裡傅城恆方坐到孔琉玥床邊,握了她的手,低聲說道:“玥兒,我知道你醒著,也知道你生我氣,不想理我,可我還是有幾句話想說。其他的什麼利益不利益,好處不好處的話我們就先不說了,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口口聲聲要將傅旭恆繩之以法,你可有細想過這個要將他繩之以法的過程?辦案都是要講究取證的,人證我們且先不說,藍琴做為苦主,官府到時候總要來人驗傷罷?還有對薄公堂時,總要傳了她去當堂指證傅旭恆罷?你有沒有想過藍琴到時候要怎麼辦?到時候她勢必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回顧那段不堪的經歷,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而且說句你不愛聽的,她畢竟是奴婢,是賤流,傅旭恆卻是主子,到時候社會輿論只怕大半都會站到傅旭恆那邊,她豈非是贏了官司,卻徹底丟了臉面,也徹底丟了將來?你想想我說的有沒有理!”
孔琉玥閉著眼晴,一開始還滿心都是緊張,怕傅城恆知道她是在裝睡,非要讓她面對他,以致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誰知道他根本就知道她是在裝睡,也沒有定要讓她面對他,只是握著她的手,輕言細語的說起話來。
她鬆了一口氣之餘,不由漸漸將他的話聽住了,也開始暗自在心裡剖析起自己一直沒有去直面過的內心世界來。
她先是想到了自己剛來這裡時的小心翼翼,那才真是一句話不敢多說,一步也不敢多走;等到之後她漸漸好了起來後,便開始擔心不知道那個名聲不好的永定侯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更擔心萬一自己嫁不成永定侯,又會被尹老太太婆媳等人賣去哪裡?好不容易嫁進永定侯府後,一開始她也是小心謹慎,只想為自己也為跟她來的那些人們謀得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和一個至少不會太差的未來……她忍不住暗想,如果此次事件是發生在之前那些她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自己明天在哪裡的任何時刻,估計她都不會這麼失控。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時候,她連自己的未來在哪裡都不知道,她連自己都是沒有根的浮萍,不知道明兒會怎麼樣,又怎麼敢這般激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知不覺變得這麼有底氣了的呢?是從跟傅城恆的關係一日好似一日,是從她漸漸站穩了腳跟,是從她在永定侯府越來越有發言權了之後,還是……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漸漸越來越開朗,漸漸越來越不願意再像之前那樣壓抑自己的本性,越來越希望能活得自我一些,恣意一些,而這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