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彌謾著淡淡的藥香。
尹大太太心裡有了底,看來孔琉玥之前說要侍疾並非藉口。念頭閃過,她已抬上前屈膝給老太夫人請安,“前兒個便聞得您老人家身體不適,早該探望您老來的,皆因新近添了小孫孫,家裡亂作一團,所以未能登門,還請您老勿怪。”
老太夫人接過落翹遞上的茶漱了口,才笑道:“還沒恭喜大太太喜添金孫呢,可真是好福氣!”
尹大太太忙賠笑:“說到福氣,滿京城誰又能及得上您老的福氣?”趁機提出,“過幾日便是小孫子的滿月宴,您老人家若是能撥冗一去,就真是我們全家無上的福氣了!”
老太夫人笑道:“我倒是想去湊湊熱鬧的,偏這身子骨不爭氣,去不了,倒是可以讓年輕人去樂呵樂呵。”命孔琉玥,“橫豎這幾日家中也無甚大事,到時候你便去散淡一日罷。”
孔琉玥忙屈膝應了。
尹大太太便又陪著老太夫人說笑了一回,呈上了尹老太太讓帶來的人參燕窩,才辭了老太夫人,由孔琉玥送出垂花門外上了車。
送走尹大太太后,孔琉玥回到蕪香院,就見梁媽媽和謝嬤嬤正看著桌子上的大紅請柬發呆,一瞧得她回來,謝嬤嬤便先迎了上來,道:“夫人,您真要去不成?”
孔琉玥無奈一笑,“大太太親自登門送的請柬,我難道還能推拒不成?況剛才當著大太太的面兒,祖母已經發話讓我到了那一日回去散散了,我除了回去,還能怎麼樣?”作為孔琉玥她可以不走這一遭,可作為永定候府的當家主母,她卻是非走這遭不可!
“可萬一她們對上次那件事還沒死心,到時候再趁機提出來,夫人要如何應對?”謝嬤嬤恨恨的看著那張請柬,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就沒見過這樣皮厚的人家,跟牛皮糖似的,一沾上竟就甩不掉了……還拿自己當夫人的正經孃家呢,也不看看他們都為夫人做過什麼事,半點靠不上不說,只知道抱夫人的後腿……如今慶王府才是夫人的正經孃家呢,他們算什麼……”
“好了!”孔琉玥不待她把話說完,已出言打斷了她,“人家又沒說旁的,只說要請我去吃喜酒,說來也是一片好意,難道我還能拒絕不成?萬一人家沒有那個意思呢?至於王府如今才是我正經孃家之事,在咱們屋裡說說也就罷了,別鬧得人盡皆知,你想讓人說我攀了高技就忘本不成?”
就算到時候尹家人真再提出讓她幫尹納言重獲聖寵,她至多找藉口推了,或是按晉王妃教的那樣,推到她身上去便是,難道尹家人還敢扣著她不放她回來不成?
一旁一直未說話的梁媽媽忽然插言道:“說來大姑娘已經九歲快十歲了,再過上三二年,便是時候該議親了,夫人也該適當的帶了大姑娘出去見見人,結識幾個好朋發的。”
孔琉玥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梁媽媽的意思。說來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到時候只要她時刻不離的將初華帶在身邊,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就是有再多的話,但幾她們還要臉面,當著初華的面也不好說出口了……”可一想到尹家上下的偽善和無恥,她又覺得,不能將初華帶去,省得汙了她的眼睛,也省得柱國公府多與永定候府扯上瓜葛。
“算了,還是我自己走這一趟即可,”暗自權衡一番後,孔琉玥拿定了主意,“甭管她們說什麼,牛不喝水難道還能強接頭不成?只要我不答應,她們就是說再多的話也是白搭。”
孔琉玥做了決定後,到了那一日,果真妝點好了,只帶了梁媽媽和珊瑚纓絡坐車回去柱國公府。
長子嫡孫的滿月宴,想也知道尹家人辦得有多熱鬧,到處張燈結綵,來往賓客絡繹不絕,真是好一派熱鬧景象,尤其尹老太太的慈思堂,就更是熱鬧非凡。
孔疏玥隨著親至垂花門外迎接她的尹大太太方到得慈思堂,那些早到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