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道當時具體的情形?因只是搖了搖頭。
倒是一旁梁媽媽已經將事情猜出了個七八分來,上前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孔琉玥道:“……敢是太夫人將碧蘭給侯爺了?”
孔琉玥正處於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的時刻,憋得滿臉通紅,因只是點了點頭,待得終於將噴嚏打出來後,方說道:“不過我以她是太夫人身邊得用的人,我身邊的人已盡免使喚了為由,給推了!”哼,想往她老公身邊塞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以前的她也就不計較了,以後的,則是憑是誰,都想都不要想!
話音剛落,方才那個小丫鬟又去而復返,屈膝稟道:“回夫人,碧蘭姑娘說太夫人既已將她給了侯爺和夫人,那她便是蕪香院的人了,給夫人磕個頭是一定要的。才碧蘭姑娘已經在外面跪下了,說如果夫人不見她,不受她的禮,那她就不起來了!”
不受她的禮,她應當起來了?孔琉玥聞言,當即冷笑起來,道:“她愛跪,就讓她跪便是,不必理會她了!”還敢威脅起她來,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回來!”小丫鬟唯唯的答應著,正要出去,卻被梁媽媽給叫住了。
叫住小丫鬟後,梁媽媽向孔琉玥道:“夫人,似這等膽敢要挾主子的奴才,的確該任她跪著,最好能跪死去!但她到底是太夫人身邊的人,且說話間管事媽媽們就該來回事了,若是讓她們瞧見她跪在外面,再聽去一言半語的,無影兒的事只要也要說出有影兒來,到時候她固然會被人說輕狂不知進退,只怕夫人……也難逃被人說‘容不得人’,如今又正值大年下……不如,讓我出去,將她給勸回去?”
孔琉玥才也是氣急了,才會說出任由碧蘭跪著,不必理會她的話兒來的,心裡卻是明白不能任她跪在外面的,這會子聽梁媽媽這麼一說,也就借坡下驢道:“媽媽說得也有道理,既是如此,就由媽媽出去將她勸回去罷!”
梁媽媽忙屈膝應了,領著方才那個小丫鬟去了外面。
果見碧蘭正跪在屋簷下,一別滿臉委屈,瑟瑟發抖的樣子,惹得蕪香院的小丫鬟並粗使婆子們都在那裡張望,不時還竊竊私語幾句,然後碧蘭臉上的委屈之色就更甚,楚楚可憐得不得了。
梁媽媽看在眼裡,就暗自冷笑起來,站在有著五級的臺階上居高臨下把院子裡正探頭探及的人都掃視了一邊,然後冷冷喝道:“都閒著沒事可做了是不是!”指路著離自己離得最近的那個小丫鬟,“把她交給浣洗司的蔡媽媽,就說是我說的,不但咱們院裡,府上所有的被褥都交給她洗,任何人不得幫忙,我看你還敢不敢再偷懶!”
“媽媽,我錯了,求您饒了這一次……”小丫鬟臉色蒼白,瑟瑟發抖,“噗通”一聲跪到掃了雪但仍冰涼至極的青石板地面上,不住磕起頭來。
梁媽媽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管喝命身後跟著的小丫鬟:“還不快去!”
小丫鬟屈膝應了,與另一個同伴一道,將正磕頭求饒不住的小丫鬟拖著離開了。
梁媽媽冷冷的看著她們走遠,才收回目光,再次掃向了院子裡其他人,就見那些探頭探及的人俱已不見了,顯然她才殺雞把猴給鎮住了。梁媽媽方面色稍緩,上前對仍一別楚楚可憐樣子跪著的束手無碧蘭似笑非笑道:“碧蘭姑娘可是太夫人身邊得用的人,怎麼能跪在我們蕪香院呢?正所謂‘打狗尚需看主人’,你這樣跪在我們夫人房門外,瞧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還以為 們夫人對太夫人不敬呢。”
頓了一頓,神色一冷,“府裡誰不知道太夫人向來疼我們夫人,我們夫人向來尊敬太夫人?你這樣挑撥太夫人和我們夫人之間的關係,居心何在?我記得府規有一條是說搬弄主子是非,挑撥主子關係的,一律重打五十大棒,再攆出去,碧蘭姑娘也是在府裡當差好些年的人了,難道連這條規矩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