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反正她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要說三夫人最聽得進去誰的話,不是其母勇毅侯夫人,也不是其夫傅旭恆,恰恰正是孫媽媽。孫媽媽將她自小奶到大,又跟著她一道過來永定侯府,要說感情,甚至比跟孫夫人之間更親厚一些,因為蘇夫人待子女們是一對多,而孫媽媽待她卻是一對一,她自然感受得到,也因此,孫媽媽的話她最能聽得進去。
這會子既聞得孫媽媽這麼說,且還言之有理,她也就漸漸冷靜了下來,點頭道:“媽媽說得對,當務之急,還是得好生陪陪三爺,莫要跟他離了心才是!對了,知道三爺去了哪裡嗎?”又懊惱,“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就不該跟他生氣的,萬一凍壞了,可怎麼樣?”
孫媽媽見她終於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總算雨過天晴了,乃笑道:“放心,我已使了丫頭跟上去,只怕很快就會回來報信兒了。您且收拾一番,我再讓咱們小廚房即刻做一碗三爺愛吃的臊子面,您親自熱熱的送去,再用一點……小手段,保管他就氣消了。”
說的三夫人微紅著臉,抿嘴笑了起來。
正說著,才跟傅旭恆而去的丫鬟回來了,卻是面帶沮喪,行禮後唯唯諾諾的稟道,“三爺去了……去了碧痕姑娘房裡……奴婢一直等著那邊熄了燈才回來的……”
話沒說完,“啪”的一聲,面色鐵青的三夫人已將孫媽媽遞上的填白瓷粉彩茶盅砸在了地上,濺了那丫鬟半裙子的水。
碧痕是三夫人還沒過門時,便跟著傅旭恆的通房丫頭。三夫人過門後,卻至今未抬其為姨娘,為這事兒,當初太夫人還很給了一陣子第一胎生了女兒的三夫人臉子瞧,還是在她生了傅釗之後,方漸漸未再提及此事,可想而知三夫人心裡到底有多恨碧痕!
嚇得那丫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孫媽媽看在眼裡,擺手令其退了出去,這才對已是滿臉淚水的三夫人道:“夫人且消消氣兒,這會子可不能先自亂了陣腳,不然就是更將三爺往外推……”湊到耳邊低聲說道,“反正那碧痕這輩子都是生不出來的了,夫人且不必忌憚她,或者,索性趁此機會就封了她作姨娘,也讓三爺和闔府上下看看您的賢惠,再一對比長房那一位的專房獨寵,孰優孰劣,高下立現。”
三夫人本就正在氣頭上,這樣的話如何聽得進去?
但孫媽媽跟了她二十幾年,自是比任何人都知道要如何說服她,一席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話娓娓說出口,三夫人本身也不是個愚魯的,饒是心裡再恨再不甘,到底還是咬牙答應了孫媽媽的建議。
於是到第二日,三房新封了戴姨娘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永定侯府,不但太夫人在景泰居知道此事後,連日來抑鬱的心情好了幾分,就是傅旭恆,也不再生三夫人的氣了,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愧疚,於當晚又歇回了正房去。
三夫人的心裡方好受了幾分,自此待孫媽媽又比先前多了幾分親厚,不必細說。
再說孔琉玥一早起來,覺得身上清省了好多,鼻子也不再堵塞了,但仍命熬了一晚濃濃的藥來熱熱的吃畢,才召齊了眾管事媽媽們,做各種分派。
那些管事媽媽們經過昨日老太夫人和傅城恆聯手鎮壓碧蘭一家,聯手為孔琉玥撐腰之事,心裡不自覺又對她添了幾分敬畏,不必她吩咐,自己就先把差事理順當了,這會子只管恭恭敬敬的回稟與她知道。
因要將明晚祭祖時的百餘樣吃食提前整治出來,今明兩日最忙的部門,自然當數廚膳司。孔琉玥在聽完眾管事媽媽回話後,於是在將其餘部門都留夠基本人手的情況下,將能夠抽調的人都抽調了出來,悉數打發到大廚房去幫忙。
而她自己則因其餘事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反倒較前幾日清閒得多,將事情都分派下去後,便回了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