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在目,不由就暗罵起紅桃真是愚不可及來,連當事人是誰都沒弄清楚,就跑到人前大叫大嚷起來,真是丟盡了郭家,更丟盡了她的臉!
——太后已渾然忘記在出宮之前,她是怎樣親自對碧桃紅桃兩個丫鬟耳提面命的了!
惟有郭宜寧主僕知道晉王妃這番話到底有多少水分,但彼時這樣的情況,郭宜寧那本就不甚發達的腦子顯然已不夠用了。
倒是碧桃深知若不趁現在把當時的真實情況說出來,為郭家為太后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只怕事後她們兩個都別想再有好日子過,因忙不迭叫屈道:“回太后娘娘,當時的情形並不是如晉王妃娘娘所說的這樣,小姐是因為途經詠春館旁的溫泉河時,不小心滑倒弄溼了衣裙,晉王妃娘娘身邊的金珠姐姐因說那裡離王爺的小書房近,可以就近去那裡換身衣服,因此小姐才會讓金珠姐姐帶路去了那裡的,並非是事先就跟傅三爺約好的……在那之前,小姐甚至根本不認識傅三爺,不然奴婢去求王妃娘娘為小姐做主時,也不會認錯了人了……小姐實實是被傅三爺強迫的,還請太后娘娘明察,一定要為小姐做主啊!”
話音剛落,傅旭恆就冷笑道:“你這丫頭倒是牙尖嘴利,一心為主,但豈不知主就是主,奴就是奴,也有當主子的,事無鉅細都讓奴才知道的?”這話說得高明,竟是在暗指他與郭宜寧有“私情”的事,郭宜寧是連貼身丫鬟都瞞著了的,這樣一來,只要他一口咬定他跟郭宜寧是真有私情,那郭宜寧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此話一出,連太后的臉色都變了,看向郭宜寧的目光又閃過一抹冷意,這個小賤人,原來竟是如此耐不住寂寞,竟敢揹著她偷起男人來!
其實傅旭恆這話雖說得高明,細究起來,卻也不是毫無破綻的,要知道郭宜寧自被過繼到威國公府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心苦學規矩禮儀,等到稍有所成後,便立刻被送進了宮中,又哪有機會接觸到傅旭恆這個外臣?便是有,總得有人提她通風報信打掩護才是,又怎麼可能連貼身丫鬟都瞞著?若是將事情推到她被過繼之前,那時候的她有什麼,長得又不是特別美豔,又沒有強勢的孃家做後盾,傅旭恆除非是傻子,才會看上她!
但太后這會兒就愣是被傅旭恆給繞了進去,看向郭宜寧面色不善的說道:“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好好兒的大家閨秀,豈不知婚姻大事由來都是憑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這樣揹著長輩們私定終生,真是丟盡了國公府和哀家的臉!”
頓了一頓,話鋒一轉,“罷了,看在如今正是大年下,看在你這幾月以來服侍哀家也算是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哀家今兒個就破例開恩,與你和傅郎中賜婚。但只一點,傅郎中是早有妻房的,你雖與他情投意合,哀家也不能仗勢讓傅郎中出婦,就賜你作個平妻,待過了正月,便擇日完婚罷!”
一席話說得郭宜寧是先悲後喜,想著自己的終身總算是終得其所了,也顧不得去駁斥傅旭恆方才誣陷自己的話了,忙便磕頭謝恩道:“寧兒叩謝太后姑奶奶恩典!”
旁邊傅旭恆聽得太后這話卻是大急,但他才說了自己與郭宜寧‘情投意合’的話,這會子倒不好為自己辯駁,不然就是自打嘴巴了,只得殺雞抹脖的往晉王妃和傅城恆拼命使眼色,盼著他們能在此時站出來為他分說一二。
晉王妃與傅城恆之前有意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為的便是讓郭宜寧與傅旭恆作妾,又豈能真讓太后如願?便是傅旭恆不與他們使眼色,他們也會站出來的。
晉王妃因先一臉為難的說道:“母后也是知道舍弟早有妻房的,亦即勇毅侯府的嫡長女孫氏,孫氏嫁進傅家七載,是曾為先父守過孝,又為傅家添了一雙嫡子女的,平常侍奉家祖母與家母亦是至孝,多得二位老人家誇讚,只怕……”
傅城恆亦面無表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