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釗哥兒和顏姐兒嗎?可憐顏姐兒才六歲都不到,卻那般懂事,在家裡一憋就是十來日,你這個當爹的難道就不心疼?就不希望以後能讓她頂著永定侯嫡長女的身份出嫁,讓夫家都高看她一眼?你倒是說說,祖母以前可曾說過‘分家’啊‘分產’之類的話兒?可現在她卻說了。雖說刀子也跟大哥說了要等到她百年之後才能分家,可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會改變了主意?到時候咱們爵位沒佔著,家產也沒分到多少,將來怎麼樣呢?我如今又不管家了,只怕過罷年後,祖母也不一定會讓孔氏將家務還給我,到時候咱們家除了你的位俸祿,可就再沒別的進項了,你的俸祿才多少?每年不過幾百兩銀子,夠吃的夠喝的?果真哪天分了家,難道我們一家子都喝風去不成?”
她越說越快,越說越委屈,到最後,假委屈也變作真委屈,竟忍不住嚶嚶的哭出了聲來。
聽在傅旭恆心裡,不由也跟著難受起來。小時候,他倒還不覺得自己跟傅城恆有什麼不一樣,隨著年紀漸漸大了起來,他方知道,雖然都是嫡子,但他跟大哥卻是不一樣的,大哥是原配嫡子,是嫡長子,自己雖也是嫡子,比二哥尊貴得多,卻仍難以望大哥之相背。等到再大一些後,他就更覺出了自己跟大哥之間的差別,兄弟兩人跟著父親一同出去,大哥便是人們口裡的‘世子爺’,自己卻只是三爺,人們待大哥也比待自己客氣得多得多……漸漸的,他心裡不平衡起來,一樣是嫡子,不過是因為大哥出生得比他早罷了,憑什麼什麼好處和榮耀都讓大哥得了去,自己卻只能在他的光環籠罩下憋屈的活著?就像妻子說的那樣,明明是祖傳的世襲爵位,憑什麼能傳給大哥,甚至將來還要傳給身為他侄子的傅鎔,卻不能傳給他?
自那以後,他便存了那個不足與外人說道的念頭,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幾乎每天都要告訴自己不止一次,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人人都尊敬的永定侯爺的,總有一天!
只是在那之前,他知道他必須忍,尤其是現在!
待三夫人漸漸止了哭聲後,傅旭恆才拿了她的帕子與她將眼淚都拭去,柔聲說道:“你放心,這樣的日子咱們不會這太久了,我向你保證,我們的大計最後一定會成功!不止如此,就連管家大權,在元宵節之前,我也要讓她孔氏因下不來臺,乖乖兒的還給你,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罷!”不把內院掌握在他們手中,很多事行起來也的確不方便。
自三夫人起了要將擔子臨時摞給孔琉玥,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後,傅旭恆便在做另一手準備了,只不過在事情還沒成功之前,他沒打算告訴三夫人罷了。
三夫人卻聽出了他這話的深意,忙趕著問道:“你是不是想出什麼法子讓孔氏下不來臺了?快說與我聽聽,我簡直恨死她了!”就連傅旭恆都不知道她因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心裡到底有多慪,更遑論她還要時不時忍受太夫人的冷嘲熱諷,因此心裡早已將孔琉玥給恨了個臭死了,聞得丈夫說有法子讓她下不來臺,她自是近不及待想知道。
傅旭恆本來不想說的,那件事他籌劃得極為隱秘,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想著自己方才才讓妻子傷了心,帶著幾分補償的心理,也就湊到她耳邊說道起來再說樂安居內,老太夫人躺在軟塌上,閉著眼睛也正與盧嬤嬤說著此事,“……你是不是想著我緣何會忽然做了這樣的決定?我這樣做,固然有怕我百年之後,老大會薄待老三兄弟兩個的意思,雖然老大向來把身外之物看得很輕,——你只看他毫不猶豫就像自己的產業雙分了半成給老二,就知道他應該不是那樣的的人,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麼樣呢?但我有這一層擔心,卻也有安撫老三老四的意思,你也知道,如今老大媳婦接管了家事,以你太夫人和老三婆媳的秉性,誰知道會生出什麼事來?我想著提前讓他們知道了我的打算,知道了即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