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慎就白作了出氣筒。
尹大太太自然知道傅三爺就是傅旭恆,也約莫清楚他被趕出永定侯府是與孔琉玥有關,她倒是並不懷疑他恨孔琉玥,她比較懷疑的是,他能有什麼報仇的法子?他既然以前就鬥不過傅城恆和孔琉玥夫婦兩個,如今自然就更鬥不過了!
不過無論如何,尹大太太還是在整理了一番衣裝後,去尹老太太屋裡將事情回與了她知曉,省得事後她再自旁人口中得知此事,又怪她自作主張,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
尹老太太對傅旭恆並無好感,嫡子被當作庶子一般提前分府出去單過的人,能是什麼好的?不過一聽得說他有報復孔琉玥的法子,立刻便毫不猶豫的命尹大太太:“請傅三爺進來!”如今對她來說,只要是孔琉玥的敵人,便是自家的朋友,朋友登門,豈有不見之理?
於是傅旭恆很快便得以登堂入室,坐到了尹老太太下首的太師椅上,“……晚輩既跟老太太一家有共同的仇人,那晚輩就不拐彎抹角了。晚輩如今得了一個可以一舉扳倒孔氏的機會,但需要貴府,尤其是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幫助,所以晚輩才會略過貴府的兩位老爺,直接找到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希望二位能助晚輩一臂之力。”
當下便將傅城恆戰死沙場,永定侯府如今無人主事,他已經聯絡好了傅氏一族的族老們,打算趕在傅城恆陣亡了的訊息傳開之前,讓族老們做主休了孔琉玥之事大略說了一遍,“……族老們的意思,孔氏並未犯‘七出’之條,所以想問問貴府,她昔日可有什麼舊疾,或是不良習性,或是旁的別人不知道的陰私事?若是有,還請貴府以其孃家人的身份,讓旁的人都知道一些,到時候再由族老們一致做主,她自然迴天無數了!”
傅旭恆話音剛落,尹老太太已忍不住拊掌大笑起來,笑過一陣後,方拊掌大為快意的說道:“該!誰叫那個賤丫頭忘恩負義,這都是報應,報應啊!我看她此番做了寡婦,明兒還要怎麼得意,還要怎麼囂張!”又道,“可見老天爺還是長了眼睛的,終究還是會報應到那些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頭上的!”
尹大太太稍稍冷靜一些,因問傅旭恆道:“敢問傅三爺是從哪裡得來這個訊息的,可真是不真?怎麼我們都未曾聽說?再就是據我所知,那丫頭可是宗婦,又有晉王妃撐腰,貴族的族老們會堅定的站在您這邊?”她可不想白白給人當槍使,到頭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只可惜在有尹老太太在,尤其又是在尹老太太如今已近乎偏執了的情況下,哪裡有她說話的餘地?根本不待傅旭恆答話,尹老太太已先喝住了她:“傅三爺沒有金剛鑽,就敢貿貿然來攬這個瓷器活兒?自然已有十足的把握。至於晉王妃,她雖尊貴,也有出嫁了的女兒,一味管孃家事的理?更何況這不僅是她的孃家事,更是一族的事,也有她插手的餘地?”
傅旭恆看在眼裡,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趁機說道:“還是老太太有見地!”又暗示若是事成了,管保少不了尹家的好處,且還會為尹家上疏求情。
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自然聽懂了他的暗示,更聽懂了他的真正目的,尹大太太雖然不想被他當槍使,想著事後若是他真能為自家上疏求情,自家總還有一線生機,便也就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當下狼狽為奸的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後,傅旭恆方告辭而去了。206
孔琉玥不知道過去十日,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她明明覺得度日如年,每一個白晝每一個黑夜,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了似的,於她來講全是煎熬,不過才短短十日,卻已比她活了兩世以來所度過的所有日子都要長!
可要讓她說她在過去十日裡都做了什麼,她又完全說不上來,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曾吃過飯睡過覺,就更不要說別的事了,一切都渾渾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