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跟他計較罷了。
因又賠著笑臉拱手道:“只不知這位爺要小老兒給個什麼樣的說法?若在小老兒能力範圍以內,小老兒一定做到,還望大爺高抬貴手!”
說著見旁邊另兩個人抬了口箱子要走,立刻變了顏色,冷笑道:“都是因你們送了贗品來當,我才會砸到了這位爺,這會子事情還沒了你們就想走,休想!”頓了一頓,繼續冷笑,“說來也是經年的公卿世家,就算被奪了爵貶了官,百足之蟲還死而不僵呢,誰能想來竟會這麼快便淪落到當東西,且當的還全是贗品的地步?”
那兩個人聞言,臉上不約而同都閃過難堪,其中一個因不服氣的冷笑道:“這京城裡寅吃卯糧,靠當東西折了東牆補西牆過日子的公卿之家多了去了,至於東西的真假好壞,不過一個形式罷了,原是‘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掌櫃的又何必非要戳破這層紙兒?往常我們來當東西時,也沒見你這樣,就算是贗品,我們總會來贖的,你又何必這般不留情面?”
一席話,說得掌櫃的嗤笑一聲,不自覺拔高了聲音,嘲諷道:“你們也知道那些當東西的是公卿之家?往常你們是柱國公府的人,宮裡還有一位娘娘,我們自然敢接你們的當,畢竟即便只為了面子,你們也會來贖的,可如今不一樣了,柱國公府不再是公卿之家了,拿了贗品來當,偏生還不肯壓低價錢,還想按往常的價位來當,誰知道你們明兒還會不會來贖?這樣擺明了賠錢的買賣,傻子才會做呢!”
“你、你、你簡直就是狗眼看人低!”說話的男子被掌櫃說得氣紅了臉,“往常一見了我們來,就狗癲兒似的一口一個‘爺’叫得人耳朵起膩,如今我們家才被奪了爵,就立刻變了顏色,難道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不成?調色盤也沒你變得快,明兒待我們老爺復了爵,我看你還敢不敢這樣!
“復爵?”掌櫃的哼笑,陰陽怪氣的道:“那我可就等著了!怕就怕我等到死,也等不到那一天……”
奈何話沒說完,已被一個聲音插進來打斷:“你們兩個,是柱國公府,不,如今該說是尹府了,你們是尹府的人?我跟你們家大爺,倒是有幾分交情!”聲音的主人正是傅旭恆。
傅旭恆原本正自火大,打定了主意要讓掌櫃的好看,不想就見後者與那兩個尹家的下人吵了起來,而且聽起來尹家如今的情況很不好。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尹家人在被奪爵貶官後,曾幾次三番登門求見孔琉玥,卻都被她拒之於了門外之事,心裡攸地浮過一個念頭,若是能得尹家人相助,爆出孔琉玥有什麼舊疾或是不良習性,抑或是別的什麼陰私事,尹家又算得是她的孃家,孃家人說的話自然更容易取信於人,到時候還怕不能順利將其給休了?因此才會適時開口打斷了掌櫃的話。
尹家的兩個下人見傅旭恆說認識自家大爺,方才說話的那個便忙上前半步行了個禮,賠笑道:“回這位爺,我們正是尹家的人,奴才是大太太的陪房李橋,這位則是府裡採辦上的於管事。爺才說與我們家大爺有幾分交情,未知爺是哪家的公子?奴才回去後也好告知我們家大爺,請大爺明兒親自登門拜訪爺去。”
傅旭恆笑了笑,“我是誰你們先別管,我這會子正想去拜訪一下你們大爺,你們且帶路罷!”說完不但不再計較掌櫃砸了自己之事,反而倒賞了其一錠銀子,又各賞了李橋和於管事一人一錠銀子,才率先走了出去。
後面李橋和於管事見狀,想著今兒個雖未能將東西當出去,回去後不好見大太太,但這位客人一瞧便非富即貴,且不像別的人那樣,一聽說自家老爺被奪了爵,便對自家所有人都避如蛇蠍,指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亦未可知呢?到時候大太太不但不會怪責他們,還極有可能將他們當大功臣供起來呢!
因忙抬著箱子追了上去,然後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