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歇了罷。”
藍琴卻笑道:“今兒個該我值夜。”揚聲叫了小丫頭阿九進來,“去把我的鋪蓋抱到外間的榻上鋪好。”
孔琉玥擺手:“這幾天嬤嬤都不會過來伺候了,你也不用值夜了,回你自個兒房裡歇著去罷。”她睡覺喜靜,所以不喜歡房裡有除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偏到了這裡之後,依照規矩,主子睡覺時屋裡必須有人守著,而且必須是守在主子的臥室裡。她還是努力了好久,才說服了謝嬤嬤讓值夜的人睡到外間的,卻依然有種私密空間被入侵了的感覺,如今好容易沒有謝嬤嬤在旁邊監督著,她當然想清靜幾夜。
藍琴卻笑著不肯就走,“話雖如此,萬一姑娘夜間想吃茶呢,奴婢留下,也能有個照應。”
“可是……”孔琉玥正欲再說,珊瑚忽然走了進來,行禮後笑道:“藍琴姐姐白日裡忙了一天了,這會子也累了,不如今兒個就讓我來值夜罷?”說著不著痕跡向孔琉玥使了個眼色。
孔琉玥接收到珊瑚的眼色,心裡一動,她可從來不到自己面前刻意討好賣乖,也從來不要白書藍琴強的,緣何這會子卻一反常態起來?難道是有什麼話要私下跟自己說不成?
念頭閃過,她已笑著開了口:“既是如此,今兒個就由珊瑚姐姐留下值夜罷。藍琴,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且回自個兒房裡歇著去罷。”
早在珊瑚忽然走進來,自告奮勇要值夜時,藍琴臉上就已經有些不好看了,誰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但還能勉強忍著,因為她篤定孔琉玥不會舍自己而就珊瑚。但沒想到下一瞬,孔琉玥就已開口留下了珊瑚,這下藍琴臉上自然越發不好看了。
正想說點兒什麼,卻接收到孔琉玥的眼色,藍琴也是個聰明的,心知有異,只得強壓下滿心的不悅與納罕,強笑著向珊瑚說了一句:“既是如此,今晚就辛苦珊瑚姐姐了。”又向孔琉玥行了個禮,方轉身走了出去。
這裡珊瑚方吩咐小丫頭子去抱了自己的鋪蓋來鋪好,又服侍著孔琉玥躺下後,方依照孔琉玥的習慣,熄滅了所有的燈,輕手輕腳躺到了外間的榻上。
黑暗中,孔琉玥輕輕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她在等珊瑚先開口,不管珊瑚要跟她說什麼,一旦她開了口,就失了先機了。
等了片刻,屋子裡便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裙摩擦聲,在這幽靜的夜晚,顯得有些響亮。
孔琉玥聽在耳裡,知道珊瑚是要開口了,果然下一瞬,耳朵裡已傳來她壓低了聲音:“姑娘,您睡了沒有?”
“……沒睡!”孔琉玥有意頓了一下,方輕聲說道,卻並不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打定了主意要等她主動說。
等了半晌,珊瑚想是等不到她發問,有些急了,方又說道:“先前奴婢之所以……給姑娘遞眼色,是因為奴婢前兒個無意聽到了一個訊息,奴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回與姑娘知道。”
果然是有話要跟自己說!孔琉玥暗自點了一下頭,這次沒有讓她再等,先就主動發了問:“哦?是什麼訊息?不妨說來我聽聽!”
“呼——”珊瑚鬆氣的聲音雖幾不可聞,但在黑暗中,依然被孔琉玥聽了個分明,心裡這會兒方真有了幾分好奇,她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這麼神秘且這麼慎重?
思忖間,珊瑚已輕輕開了口:“……想必姑娘已經瞧出今兒個上午來的那位大夫的來歷了罷?奴婢前兒個無意聽得人說,晉王妃對姑娘……這一病便是幾個月很是不滿,說咱們柱國公府,是在糊弄永定侯府和晉王府……大太太昨兒個一早出門,便是去了永定侯府和晉王府,所以才有了今兒個那位新大夫來診脈……”說著便有意頓住不說了。
孔琉玥知道她是在等著自己問下文,倒也並沒讓她失望,隨即便追問道:“然後呢?”問話的同時,大腦已高速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