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忍不住勾唇冷笑起來,看向三夫人道:“三弟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半個時辰都用不了,我便能將解藥‘取’了來?還請三弟妹把話說明白了!”說到最後,眉間已帶上了幾分顯而易見的厲色。
“那個,是我一時嘴快說錯了,”三夫人聞言,立刻一副自悔失言的樣子,訕訕的說道:“還請大嫂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便低下了頭去,嘴上卻似是頗為不服的在小聲嘟噥著:“鎔哥兒是在蕪香院出的事,蕪香院又是大嫂的地盤,歷來便被大嫂把得鐵桶一般,蒼蠅也飛不進去一隻……我讓大嫂去取解藥有什麼錯?橫豎大家心裡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雖是壓低了聲音在自言自語,聲音卻好巧不巧剛好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眾人臉上的異樣便又化作了恍然,尤其是李太醫。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不過,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懷……孔琉玥心中冷笑稱願之餘,面上已是染滿了怒氣,大聲說道:“什麼叫‘大家心裡都知道是怎麼一回子事’,三弟妹是在暗指鎔哥兒此番出事,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動的手腳嗎?三弟妹最好給我把話說清楚了,否則,休怪我不念骨肉妯娌之情!”
三夫人聞言,要笑不笑的勾了一下嘴角,也大聲說道:“這話可是大嫂自己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頓了一頓,沉下臉來,“不過話又說回來,鎔哥兒究竟是怎麼出的意外,大嫂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我還想著為大嫂,更為永定侯府留幾分體面,將此事就此揭過去的,偏生大嫂不樂意,事已至此,竟還想著既得裡子也得面子,那我也犯不著再跟大嫂客氣!大嫂還是快將解藥交出來吧,省得事情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哪怕有大哥在,也護不著大嫂,讓大嫂最後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三弟妹這話的意思,是在說鎔哥兒此番中毒,是我這個母親下的嗎?”孔琉玥將三夫人這番話聽在耳裡,索性幫她將沒有說明的話給明說了。
“哼!”三夫人就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等於預設了孔琉玥的話。
孔琉玥見狀,立刻換上一副備份委屈之色,卻不再看三夫人,而是轉向一旁一直未發一言的老太夫人道:“祖母,鎔哥兒自五月搬回蕪香院後,孫媳待他雖不敢說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卻也從不曾薄待過他絲毫,這一點,盧嬤嬤和蕪香院上下都可以作證,孫媳如何有本事在那麼多雙眼睛的見識下,人不知神不覺的將事情辦成?此其一;其二,孫媳害了鎔哥兒又有什麼好處?孫媳至今並沒有自己的孩子,鎔哥兒便是我們長房唯一的男丁,將來是要承襲永定侯府之爵的,孫媳還不至於蠢到自斷長房後路,亦讓侯爺對孫媳生厭,甚至有可能將孫媳休棄,白白便宜旁的有心人的地步!”
說到這裡,有意無意冷冷看了傅旭恆和三富二奶一眼,方繼續道,“再者,鎔哥兒跟著祖母住了六七年,從來沒出過一點岔子,如今卻甫一回到我們長房,就出瞭如此意外,偏孫媳又是繼母后媽,便是沒出岔子,也要被人雞蛋裡挑出幾根骨頭的,何況真出了岔子?孫媳雖愚鈍,愚鈍不至廝!所以三弟妹給安的罪名,孫媳實不能領,還請祖母明鑑!”
一席合情合理的話,說得眾人都不自覺的面有鬆動或是點起頭來,老太夫人的面色亦是緩和了許多,緩緩說道:“你說得也有理,你向來聰明精細,斷不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祖母,此言差矣!”眼見老太夫人面露鬆動之色,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傅旭恆不由急了,等不及老太夫人把話說完,已忍不住出言打斷了她,“兵書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反其道而行之’,正是因為害了鎔哥兒對大嫂,不對,應該是對孔氏瞧著非但沒有直接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