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過了半晌,只得勉強向德潤笑道:“姐姐,你也別對姐夫總是一臉冷冷的樣子,也許你對他好一些,姐夫也就回轉了呢。”
德潤臉上的表情分外決絕:“要我笑臉去俯就對我無意的人,無論如何,我做不到,我也不會做。”
這聲音雖然低微,卻有著不可化解的強硬,我心疼地看著她:“姐姐,那你就放寬心,什麼也不想也好,何苦這樣苦自己。”
“子非魚,安知魚之痛,二妹妹,你以後嫁人了,就能體會這些無奈了,”又微笑搖頭道;“看我說什麼呢,賈家代善哥兒對你是一片真心,你斷不會像我這樣的,姐姐只願你永遠不知道我的滋味才好。”我望著她消瘦的面容,心裡一片苦澀的滋味,只是替她難過。
“你別告訴父親母親才好,那我心裡更不安了。你要答應我。”德潤又忙囑咐我。
“我答應就是了。你放心吧。”
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我自己剛才赴宴時看見的那兩個通房丫頭,這古代的種種悲哀,真讓我有些恐懼,我強打精神道:“姐姐你想這麼多,對胎兒也不好,我知道凡事外人是難勸的,說了也是無用,只盼著你自己保重,我們才能放得下心,不然你叫老爺太太怎麼辦。”
我正在勸說,一個丫頭掀起簾子進來道;“太太叫來問問少奶奶怎麼樣了,請二小姐過去用點心呢。。”
我看著這個丫頭,想說不去,德潤卻催促我,我只好起身道:“姐姐,那我就先去了,你好好養胎,我以後再和太太一起來。”
德潤用眼神看著我,滿是不捨,我又向遠揚道:“好生照顧姐姐,把燕窩拿去熱熱,再讓姐姐吃點。”
遠揚答應著,送我出來。我跟在那丫頭後面,慢慢地走著,腳步沉重,似乎過了好久,才走到上房。還沒進門,就聽見薛夫人正熱情地在那兒說話,丫鬟掀簾讓我進去,薛夫人一見了我便笑道;“姐姐妹妹們說什麼私房話呢,這麼半天,可見是多親密了。”
我只是簡單說了一句:“好久不見姐姐,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天。”便坐在那裡,無心聽薛夫人說什麼。心裡還記掛著德潤。
“這是新來的一個餑餑廚子,原來是在楠安王府裡的,做的點心可是京城數衣數二的好,親家太太請嚐嚐半魔。”薛夫人分外熱情地說。
我看劉夫人雖然是和她敷衍著,心裡也是不安,勉強拿起一塊點心,吃了兩口就放下,說:“時候也不早了,看見德兒一切都好,親家太太由照顧得這麼周到,我也就放心了,這就帶涵兒回去。”
。薛夫人忙著起身挽留,劉夫人道:“家裡還有許多事。改日再來看德兒罷。”
薛夫人忙向丫鬟道:“進去告訴少奶奶,親家太太和二姑娘要走了。問問少奶奶還有什麼話要說。”
丫鬟進去了,一會出來,道:“少奶奶歇著呢,說沒什麼事了,親家太太就不必再進去了,只管放心回去就是了。”
薛夫人聽了笑道:“府上不須惦記,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呢,這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心疼少奶奶都唯恐心疼不過來呢。”
劉夫人自然也無話可說,起身告辭,薛夫人帶著薛府眾人直送到門外,看著我們上車去了。
我心情沉重,一直不開口說話,劉夫人雖不太清楚切實的情形,也略猜到了一二,她是做母親的,看到德潤的神態,哪能不心疼,因向我說道:“這薛家姑爺也不知怎麼,總是在外面,真是苦了你姐姐了。”
我想起德潤叮囑的話,不願讓劉夫人擔心,自然也不能說什麼,只好說:“許是真的有事也未可知,他家那麼多鋪子產業,老爺年紀又大。大概全靠姐夫照管。這下姐姐有了小少爺,以後就會好起來的。”
劉夫人也不言語,皺著眉頭。這一天有這麼多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