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驚訝的看著寶釵,縱然以前聽過薛姨媽說過寶釵哥哥是個不成器的人,可她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大家公子竟然鬧出了人命來。
寶釵坐在一旁紅了眼眶,眸中含淚,羞愧的看著黛玉說道:“好妹妹,姐姐聽說林妹夫認識朝中人,姐姐只求妹妹讓妹夫能美言幾句為我那哥哥說說話,好歹為我薛家留下這香菸!我。。。。恨只恨我沒有生做男子,撐不起這個家業!”
黛玉聽了寶釵的話,無奈的說道:“姐姐你好糊塗!我雖然不通俗事,可也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如今既是鬧出了人命了,豈能善了的嗎?若是真如姐姐所說的能救的了薛家哥哥,那國法何在?豈非人人能可仗著手中的權勢交情,枉顧法紀、為所欲為了嗎?”
寶釵見求助無望了,就起身告辭離去了;黛玉也不能挽留,只能任之。
黛玉與探春三姐妹又好好的說了會兒話,直到鴛鴦進來請去用飯才歇。
一家子熱熱鬧鬧的自到一處用飯,林嘯然被請到正廳裡與家裡的男人一處喝酒用飯;黛玉和往常一樣留在老太太房裡同舅媽嫂子姐妹們一起用飯。
席間,王夫人見寶釵臉色不豫。知道定是請黛玉幫忙的事情沒有成功,更是刻板著一張臉不說話。
迎春三姐妹見王夫人不說話也都乖乖的悶頭不語,只有老太太時時的叫了丫頭給黛玉夾菜。
黛玉本是個敏感的人,王夫人對自己的冷淡甚至可說是恨意可是再明顯不過了。
老太太見這桌上的人都是各懷心思,看人臉色不敢說話的,明著給人臉色的,還有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湊在一起;心裡是好不痛快。心裡苦嘆一聲:這家和萬事興。如今婆媳不睦,夫妻不親,各自都打著算盤,只貪圖享樂。這個家若不是宮裡還有個娘娘撐著,哪裡還能過這表面風光的日子。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筷子,其他晚輩也都停了筷。漱過口,老太太便推說累了要休息,讓黛玉留下,讓其他人都各自回房去了。
王夫人心裡有恨,可現在老太太明著留黛玉在房裡,自己原來想好好教訓的話也是隻能作罷。
一干人等都走了,老太太立刻委頓的由鴛鴦攙扶著上榻靠著休息。
黛玉走到榻邊坐下陪著老太太,老太君嘆了嘆氣,一手伸出來握著黛玉的手說到:“玉兒,當初我不該讓你來京城啊!若不是我要你父親將你送來養在府上,就不會有寶玉的痴病,你這幾年也不會抑鬱的將養不好身子,你父親也不會因為沒有寄託而早早的離去。好在如今見你氣色也好,想那林姑爺定是沒有虧待我的心肝肉的,你離了這府了我也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了。”
看外祖母含著淚說話,黛玉也紅著眼寬慰著老太太,心裡明瞭老太太這是擔心寶玉的病了,如今這些話也是為剛才二舅母的無禮來做解釋。黛玉剛才同探春三人說話的時候已經知道寶玉自新婚那日便病的認不得人了。
心裡也是有些愧疚,想來定是家裡人瞞騙了他自己成婚的事情。
“老祖宗,玉兒不孝!一直以來都沒能讓您省心。”黛玉為老太太一片為晚輩的慈愛之心而感動著,自己聰慧的外祖母歷經風浪看事情也是豁達視之,可如今卻真的是傷心傷的厲害了。
老太太笑了笑,“傻丫頭,我這老骨頭還活著不就是為了你們操勞的嗎?只要你以後過的好好的我就對得起你母親了。至於寶玉就要看他的造化了,這個孽障平日竟是學些龐雜的書,正經文章都是不看;如今遇到這麼件事就迷了心志了。這個家還能靠著誰啊!”
“老祖宗。。。”黛玉感懷,可是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這不是林家的事,若是插手了反倒是不好了。最重要的是林嘯然說過將來是要離開京城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