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好訊息告知了方才入了座的陳老夫子。
“哦,那倒要恭喜王爺了。”
奉旨放糧在朝中一向是肥得不能再肥的美差,不單可得名,還能得不少的利,這一點,久在宦海沉浮的陳老夫子自是心中有數得很,對於三爺能得到這麼個肥缺,自不免微有些動容,可也沒太多的情緒波動,僅僅只是神情淡然地道了聲賀。
放糧山東?此事怎會定得如此之快,這味道似乎有點不對罷!
一聽李敏銓如此說法,弘晴不單沒欣喜,反倒是更疑惑了幾分——山東今春大旱之事前天方才報到了朝中,按理來說,該在下一次大朝時議決,算日子,該是三天後的事情,可眼下居然沒經過朝議就有了旨意,這顯然有悖常規,話雖如此,然則用救災如救火也勉強能解釋得通,可這等肥差落到三爺頭上,卻不免有些奇怪了,要知道放糧一事可是件極有面子的大好事,油水又足,往年但凡有此等差使,那可是得爭得個頭破血流的,不止幾位成年的阿哥在明爭暗鬥,朝中極品權貴們也不會輕易放手,又有哪一回不是在朝議時爭吵連連方才有個妥協的結果,可此番居然就這麼波瀾不驚地定了調,若說箇中沒有蹊蹺,弘晴又如何肯信。
“夫子客氣了,此番山東災情嚴重,皇阿瑪心甚憂之,本待大朝時儘速議決此事,今兒個在養心殿裡也就此事提了一嘴,卻不曾想佟國老竟自上本保薦了小王,皇阿瑪從善如流之下,也就準了奏,此事便由小王並十弟一道赴山東賑災,並詔令湖廣總督衙門調四萬漕糧至濟寧,事關緊急,小王已決議明日便起行,也好早安災民之心,夫子可有甚教我者。”
說起此番得了大彩頭的情形,三爺雖言語尚算平淡,可得意之情卻是溢於言表的,顯然對此肥差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的。
“聖上心懷萬民,實聖主也,王爺依旨行事,造福災民,亦是大功德一件,但使民得安,社稷何愁不能永固,盡心而為即可。”
陳老夫子是個謹慎人,儘管對此番議決之速有所疑慮,可在沒證據之前,卻是不想多言,也就只是泛泛地給出了些常規性的意見。
佟國維上的本,保的還是咱家老爹?這味道不正啊,那老兒如今可是跟老八走得很近乎,跟咱家三爺可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這保章怎麼看都彆扭,更別說後頭還掛著老十這麼個拖油瓶,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只一聽三爺這麼說法,弘晴直覺上便斷定此番放糧絕對沒那麼簡單,可要弘晴說出有哪不對之處麼,礙於證據,卻又實在說不上來,只是心底裡的不安卻是一陣強似一陣地狂湧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父王,孩兒久聞齊魯之地風情如畫,卻始終緣慳一面,今父王奉旨放糧山東,孩兒萬請隨行。”
儘管尚不清楚此番放糧有何蹊蹺,可既已起了疑心,弘晴自不敢大意了去——三爺雖也算是精明之輩,可應對陰謀詭計的能力實在難以讓人放心,而李敏銓也就二流貨色而已,斷難派得上大用場,正因為此,弘晴哪敢放心讓三爺獨自去山東辦差,這便站了出來,一躬身,出言求肯了一句道。
“這……”
弘晴的請求顯然大出了三爺的意料之外,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方好了。
“老朽以為該當,所謂讀萬卷書,不若行萬里路,總在京師裡待著,畢竟是少了見識,此去山東並不遠,王爺不妨帶世子同行好了。”
沒等三爺做出決斷,陳老夫子眼神陡然一亮,從旁插了一句道。
“王爺,夫子所言甚是,此去山東來回不過兩月而已,一路皆是坦途,帶世子前去見見世面,實無不妥之處。”
弘晴這個真正的主子既已放了話,李敏銓自然是得幫襯著方可,再者,有了陳老夫子的支援,他從旁敲敲邊鼓卻也不費啥力氣,自是樂得附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