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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何應對方好了。

“晴兒既言海外貿易有大利,朕且問你,利有幾何哉?”

老爺子並非狹隘之人,恰恰相反,其眼界開闊得很,自是知曉海外貿易風險雖是不小,可利潤卻也豐厚得很,若不然,他也不會在康熙三十年重開海禁,當然了,海禁雖開,老爺子卻從不鼓勵海外貿易,究其根本麼,除了重農重商之爭議難免之外,更多的則是並不曾真正知曉海外貿易的厚利究竟厚到了何等程度,此際見弘晴在那兒說得歡快,還真就起了考校一下弘晴的心思,這便一揮手,從旁打岔了一句道。

“回皇瑪法的話,孫兒曾派人專程到廣州瞭解過行情,也曾與紅毛國人(西班牙與葡萄牙都被大清稱為紅毛國)詳細談過,對此,不敢言瞭若指掌,卻也頗有心得,大體來說,一匹綢緞在蘇杭不過十兩上下,可運抵南洋便可賣得百兩左右,其間約莫十倍之利差,而瓷器更盛,一套中品碗碟瓷器在江南不過區區三兩銀子而已,可運至南洋,便足可得四十餘兩之巨,且紅毛國人之商號遍及海外各蠻國,其需求量極大,銷路實無須擔憂也。”

自打兩年多前定下了發展海外貿易的戰略之後,弘晴可是沒少花精力去打探南洋以及東瀛一帶的勢力分佈以及貿易規模,旁的不說,光是收集起來的資料就足以裝上一大籮筐的,這會兒說起海外貿易的展望來,自是信心十足得很。

“十倍利麼?倒是不少了,說說看,那八旗商號又是怎個說頭?”

老爺子對海外貿易之厚利本就略有所知,此際聽得弘晴如此說法,倒也不是很驚奇,不甚在意地點評了一句之後,便即轉開了話題。

“皇瑪法明鑑,此乃孫兒一個小小的想頭,那便是以各旗名號積資入股,組建商號,參與海外貿易一事,孫兒可提供商船並水手,以貿易所得之紅利接濟苦困者,或可緩解戶部之壓力,此事眼下不過一構思耳,能否行之,孫兒並不敢言實。”

弘晴之所以提出“八旗商號”這麼個概念,固然有著將八旗擰成一股繩的想法,可這並非重點,而是另有妙用,當然了,此等妙用尚不到揭開謎底的時機,弘晴也沒打算在此時說破。

“荒謬至極,皇阿瑪明鑑,兒臣以為此乃誤國之道也,萬不可行,且似此言論有刁買人心之嫌,其心叵測,當重處!”

四爺這些日子可是被三爺父子“欺負”得慘了,剛才又被坑了一把,這會兒正自滿腹怨氣,一聽弘晴這等離經叛道的想頭,哪還忍得住心中的怒氣,也不等老爺子有所表示,便已是大步行出,亢聲提議了一句道。

“四叔何出此言,八旗者,乃我大清之八旗也,社稷之根基,但凡有利八旗者,無不為善,莫非眼下八旗之苦困四叔未曾見耶?”

弘晴就一刺蝟,又豈是那麼好惹的,四爺這麼一跳出來,弘晴可就不客氣了,毫不留情地反詰了其一把,雖未言明,卻暗示四爺前番整頓八旗之所以惹出亂子,便是因罔顧八旗利益所致。

“爾這是狡辯,以商賈之銅臭汙我八旗之清譽,是何居心?”

被弘晴這麼一挖苦,四爺的臉色頓時便難看到了極點,話也就越說越是嚴厲,就差沒指著弘晴的鼻子罵叛逆了的。

“四叔當真好煞氣,然公道自在人心,此舉可行不可行,卻不是四叔說了能算的,商賈者,雖小道也,卻也是國之不可或缺者,豈不聞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麼,若無商賈南北販賣,四叔身上所著之絲綢何來?家中飲用之茶酒又何來?莫非皆是四叔親力造釀而得的麼?”

若論口舌之利,弘晴向來就是頂兒尖的高手,一連串的反問下來,當真犀利得很,直氣得四爺眼冒金星不已,有心要搬出聖人語錄來辯,可氣惱之下,腦子已亂,竟自被憋得個面色鐵青不已。

“夠了,爾等忘了君前不得失禮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