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聲悶響過後，這個世界清淨的。只剩下忙著往下抬人的執事和餘簾了。

“都說了，量力而行！”

餘簾微微頷首，嘴角清揚，緩緩道：“書桌上有筆墨紙研，不可以將書帶出去，不可以私傳他人，其他的你隨意。”

陽無月笑了笑，知道這是對天才的優待了：“多謝教習！”

……

“讓讓，讓讓，不是開水，是大活人咧！”

四名穿著學院袍的執事人員，抬著昏迷的眾人下了樓，學院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有專門負責此事的教習拿著醒神湯、濟元丸之類的藥物在一旁救治。

一連幾日，天天有人登樓，但無一例外盡數被精神衝擊所傷。

這些筆墨之中的精神衝擊，正是磨鍊精神的好東西，可是萬事總得量力而行，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

就目前為止，除了陽無月，基本沒人能撐半個時辰，而這些意志衝擊，陽無月早就適應了，比起那些詭異恐怖，動輒要人性命的天魔而言，這簡直是春風拂面。

《李知堂說佛》、《念力與手印的印證關係》、《修行五境簡述》、《追憶西陵流年》、《洞玄經》、《南華集》、《南晉劍術流派綜述》、《萬法鑑賞大辭典》…

這裡的藏書不可謂不豐富，陽無月一本本的閱讀了過去，對於此界的這獨特的念力修行，越發有些讚歎，這簡直是避開了最難的肉身和神通的界限，他們靈魂的蛻變來自於對天地法則的參悟，而永生的神通則是注重大法力的修行，路子都不同。

可相較而言，戰力體系肯定是永生更強。論難度只怕也是永生法遠超此類修行路數。

事情彷彿一如尋常，晨時上課，午時用餐，午後登樓。樂在其中著，唯有陽無月一人，樂此不疲著卻是大有人在，比如寧缺，比如謝承運。

或許寧缺只是單純的想要修行，而謝承運則是想超過陽無月，可惜他就像是一尊遙不可及的高峰。

陽無月並未著急修行此界法門，實則他連氣海雪山在哪都才剛搞清楚。

天地有呼吸，是為息也，悠長平靜呼吸之間，有青葉舒展，有豔花盛開，有百禽鳴叫，有巍巍乎高山，有洋洋乎流水，有州頭楠子落，有百舸爭渡急，有地之厚廣，有天之靜遠。

“意，意境！”

陽無月已經明白了，所謂念之力，與意之境。

最終落於那一本薄冊之上“浩然劍！”

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身正意堅，寧折不彎。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魄。浩然劍強大恐怖，養的一道浩然之意，說的通俗點，不管前面是什麼阻路，我自一劍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