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入斐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常常就是待在顧頃身邊什麼都不幹,看他忙碌的身影。
“就不能讓我回家嗎,我感覺這樣比上班還累。”徐入斐說。
顧頃盯著他,“好,那我們隨時電話聯絡。”
徐入斐明白了,顧頃是怕他跑了,“我不會一言不合就跑回家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知道顧頃信沒信,總歸是鬆口了,又說工作的事情不急,他會幫忙安排。
徐入斐連連擺手,別別別,“哥哥,你不能一直把我當小孩看,我得長大。”
顧頃目光中流露出不贊同之意,徐入斐笑笑,應付過去。
顧頃:“我答應過董老要照顧好你。”
徐入斐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眼眸依舊明亮,“嗯,我知道的。”
所以他也沒奢望更多了。
他甚至不知道,像他們這樣,究竟算不算在一起。
六月初,天氣已經很熱很熱,正好趕上《潮湧》的慶功宴。
顧頃喝了許多的酒,聽經紀人說醉得厲害。
徐入斐不放心,去酒店接人,路上遮遮掩掩,怕遇到劇組的熟人,連衣帽的抽繩拉到了最緊,額髮裡全是汗。
饒是如此,還是和喬溥心迎面撞上。
喬溥心一眼便認出他,甚至特意朝他揮了揮手,被顧頃擋住。
“小斐,你在看什麼?”顧頃的聲音很輕,帶著些微冷意。
徐入斐一下怔住了,回神道:“你沒喝醉?”
“酒局很無聊。”顧頃所答非所問,推他先進車。
車門關閉後,他整個人倚靠在徐入斐的身上。
“小心被拍到。”經紀人在前排提醒道。
顧頃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他如今的身價今非昔比,方光陽也有意栽培。董兆卿對顧頃有恩,他留下的小徒弟卻是個燙手山芋。
顧頃本身就是靠同志電影出名的,現在這樣被媒體拍了去,只會百口莫辯。
所以公眾場合,他輕易不會跟喬溥心同臺,慶功宴是情況特殊,迫不得已。
幾秒後,顧頃從徐入斐的身上抽離開,眼眸黑沉,眉目冷靜,“怎麼不在家等我,跟著跑過來了?”
徐入斐說:“我以為你喝了很多酒。”
顧頃道:“沒喝多少。”
徐入斐點點頭,佯裝聞不到那一身的酒氣。
回到公寓,顧頃再次黏上來,纏著他要了幾個來回。
灼熱的呼吸、牙齒磕碰在一塊,太兇狠也太猛烈。
徐入斐便偷偷流眼淚,在顧頃的啄吻下輕輕哼聲,環住了男人的脖頸,將自己整個交付出去。
他知道顧頃沒有醉。
男人深沉的眼眸裡閃著野獸般兇狠的光。
和小鎮上那晚的神情重疊在一起。
徐入斐的抽泣聲掩在劇烈的晃動中,潮水撲面翻湧而來,將他淋得溼透了。
他終於知道,那天那個吻從不是什麼意外。
但顧頃希望它成為意外。
從一開始他就選錯了,愛上不該愛的人,還痴心妄想地哄騙自己,沒事的,這樣也沒關係。
原來不是沒關係。
他太年輕了,他什麼都不能忍。
不能忍受愛與愛之間存在差距,不能忍受謊言與欺騙。
最不能忍受的是,原來故事的開端不需要有愛。
【作者有話說】
開頭倒計時:2
流淌的河流
和董景同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