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沒有得到反應,他翻起婦人的眼皮看了看,抬手撫上她的頸脖,片刻之後,他輕聲道:“不是難民,是中毒。”婦人攤在兩側的雙手上沾有乾涸的血跡,柳青涯下意識地伸手想去觸碰,被站在他身後的銀衫攔下:“小心有毒。”
柳青涯搖搖頭:“我身為醫者,又怎能因顧慮自身,而將病者棄之不顧。”他如此堅持,銀衫也不好再攔,柳青涯見他擔憂,便隔了衣袖沾了沾婦人手上的血,放到鼻下聞了聞。
銀衫道:“可是妖毒?”
“無法確定。”柳青涯從懷裡拿出一瓶藥,倒了一粒喂婦人服下,“只能暫時壓制,我需要進一步的確認。”柳青涯站起身來,抬眼掃過城牆下躺著的幾人,聶潯和宋詩凝在另一邊檢視其他人的情況,那幾人的狀態看起來大同小異。
婦人突然□□了一聲,柳青涯趕緊蹲下身去,問道:“大娘,您感覺怎麼樣?”那婦人微微睜眼,剛一清醒,還未看清面前的人,就開始激動起來:“別碰!別碰那血!”說罷一陣手舞足蹈,眼見她的手就要掃到柳青涯身上,銀衫眼疾手快地拉起他退了一步,就聽婦人氣息沉重地喃喃道:“血裡有毒。。。有毒。。。”柳青涯還在疑惑,銀衫猛地拉過他的手,運氣靈力拂過沾血的衣袖,感應了一陣,道:“有妖氣。”
柳青涯微訝:“這是妖類的血?”自妖族退居深山,梁州城內已經數十年不見妖類,這血又是從何處而來?
銀衫將那塊血汙消去,仔細檢查了一番柳青涯的手臂,確認他沒有被染上血跡,他抬眼一看,那人正垂眸思考,陽光照在他秀麗的側臉上,耳頰邊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替他擦掉,動作自然而熟悉得像是做過很多次一般,冰涼的觸感讓柳青涯條件反射側頭看他,意識到對方做了什麼,柳青涯微微一愣,神色卻有些呆滯,銀衫接觸到他的目光,很快收回手去。
這時,聶潯和宋詩凝走了過來。
聶潯問:“如何?”
柳青涯答道:“是中毒。”
聶潯笑道:“英雄所見略同。”宋詩凝跟著道:“這些人應該是這幾日才中的毒。”她們三人出發去鳳遙山的時候這些人並未出現在此。
柳青涯淡道:“看來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
林翎和林小狸從馬車內探出頭來:“師姐,怎麼回事啊?”宋詩凝遠遠地應了一聲,對眾人道:“先回武林盟吧,之後再通知驛站的人過來。”幾人點頭,陸續回了馬車。
武林盟的總部在城內地勢最高的地方,居北以望東南,作為各門派勢力的聯盟,江湖武林以武林盟為尊,卻不為首,武當少林各派掌門德高望重,在武林盟中有至高的地位,連盟主也要禮讓三分。
一行人到達總部,首先入眼的便是高聳入雲的臺階,拔地而起,直通武林盟的大門,將這座並不過分華麗的建築託為空中之城。
柳青涯站在臺階之下,眼神有些懷念。他本是心境明朗,不欲計較之人,然而十二年前的事是他唯一的心結,只因事關的並非他一人。時隔多年,還是回來了,當年毅然決然地離開,如今又該以怎樣的身份回來?
銀衫站在他身邊,仰視這座看似正義,卻迷霧重重的樓宇,武林盟自江湖門派崛起之時便已存在,見證過武林無數榮辱新衰,一心向正不問仙妖,如今,梁州重現妖族,遺世獨立的武林盟似乎也被拉入局中,不知它將作為哪一環,揭開這場陰謀的序幕,如果這是一場陰謀的話。
身旁的人一直沉默,銀衫突然道:“世事隨心,人事亦如此,如你所言,一切不過在於所遇之人的心意。”柳青涯轉頭看他,淡淡一笑,輕聲道:“你說得對。”
林翎跳下車來,伸了個懶腰:“我們終於到了!”
林小狸耷拉著臉:“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