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能應付裕餘,孟長生卻給他一頓連環腿踢得在地上東閃西躲,狼狽之極,猛聽得那和尚喝一聲“著”!騰地飛起腳,將孟長生踢了一個筋斗。
郭成泰鬍子翹起,一口口地噴出濃煙,顯見心中憤怒之極,只是場中已是以二打一,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好再去幫場,畢願窮這時已將同伴扶起,那粗豢漢子雖然中了胖和尚一拳,他皮粗肉厚,卻無大礙,畢願窮一晃大棒,盯著那短小精悍的漢子道:“閣下既然技癢,我這個化子倒願陪閣下玩玩。”那漢子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哈,斜走龔位,再給他一腳,管保他不能再打。”胖和尚依言一腳,果然又把盂長生重重地踢了一腳,踢得他在地上連打三個大翻,碰倒了兩張桌子,果然不能再戰了。
畢願窮一生戲弄人,這時反被那漢子嘲笑,心頭火起,便待下場,只所得“格登”“格登”的腳步聲,有人走下樓梯,登時全場肅靜無譁,畢願窮將要出的腳步又縮了回來,顯出恭敬侍候的樣子。於承珠大為奇怪,括頭一看,只見一對中年男女,正在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
這對中年夫婦年紀不過三十多歲,衣服華麗,乍眼看去,似是翁家公子攜同眷屬出遊,但眉宇之間,英氣勃勃,酒店中那些三山五嶽的人馬,一見他倆走下樓梯,立刻肅然起立,鴉雀無聲。於承珠心道:“甚麼人竟有這樣大的氣派?”看清楚時,原來就是張丹楓要她尋找的那對畫圖中人——金刀少寨主周山民和他的妻子石翠鳳。
那掌櫃的一聽到腳步聲便想跳出圈子,胖和尚卻是一點也不放鬆,他對周圍肅靜的氣氛,竟似毫無感覺,忽地叫道:“掌櫃的老兒,你要走這可不成!”左手五指一撩,右拳突出,“砰”的一聲,又將那掌櫃的摔了一個筋斗,那掌櫃的大力鷹爪功比起胖和尚的羅漢神拳功力雖然稍遜,但也不至於輸得如此之慘。只因他忙著要迎接周山民,料不到胖和尚居然如此無禮,故此冷不防便著了胖和尚的道兒。
這一下全場皆怒,有幾個摩拳擦掌,便想跳出,郭成泰急紅了眼,提起旱菸管便奔下場,忽聽得周山民道:“郭老爺子,你也來了?有勞前輩,實不敢當。”郭成泰漲紅了臉,想起自己的身份實不宜在周山民面前,跟這個胖和尚動武。周山民微微笑道:“有什麼事過不去,坐下來談談不好麼?”那胖和尚大叫道:“你們這一夥都幫著店家欺負俺出家人,灑家可是不俱!”周山民笑道:“怎見得我就幫定了店家,你說出理來,咱們評評。”有兩個少年人忍不下氣,在周山民說話的當兒,便奔上去要拉下胖和尚,胖和尚一招左右開弓;將兩個少年都打倒了。
郭成泰叫道:“好呀,欺負到我的頭上還不打緊,如今竟然欺負到金——”底下的話還未說出,周山民擺了擺手,郭成泰猛醒起周山民不願在生人面前表露身份。但這口氣卻咽不下,“金刀寨主”幾字含糊帶過,跟著大喝道:“俺不教訓你這禿驢,俺不姓郭!”這時他怒火攻心,再也顧不得在周山民面前失儀,一抖煙管,奔向胖和尚。
胖和尚大笑道:“我正要領教領教你煙管打穴的功夫。”隨便立了一個門戶,伸拳待敵,忽見面前人影一晃,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你這幾招把式,配向郭老前輩請教麼?”這人身形快極,聲到人到,倏地便是一個衝拳擊到面門,胖和尚吃了一驚,心道:“怎麼這廝也會羅漢神拳?”伸掌一撥,左掌用的是鐵琵琶手,右手還了一招“鶴拳”,那少年身形左晃,避過他的鐵琵琶手,屈起五指,猛然一啄,用的也是“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