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動刺咬著:「這些東西嚇唬嚇唬別人還好,我可不怕。你再不收手,咱們今天搞不好就要見個你死我活了。」
他說話的時候其實也用不著張嘴,但即便如此,也還有一條在群蛇底下游到了他的嘴邊,扭動著身體要從他的嘴裡鑽進去。
但這次,那個聲音再沒回應了,倒是能從群蛇的縫隙中看到窗綢上的影子在晃來晃去,好像興奮極了!
李無相就冷笑一聲:「給臉不要臉!」
他猛地將嘴一張,那蛇頭一下子鑽了進來,但立即被李無相咬斷。他呸的一聲吐了出去,隨蛇頭射出的還有一道劍光!
那劍光在他身上一個遊走,鮮血和碎肉篷的一聲爆成一團血霧,被切斷的蛇身裡啪啦地往下掉落。
他站在原地不動,從身體各處探出的觸鬚接力舞動飛劍,只兩三息的功夫,
整個身子就被蛇血糊滿了,再過上片刻,以他為中心,地上全是一段又一段彈動不停的蛇身丶浸在血泊裡,看著就像是有無數條魚在泥水裡遊動。
李無相身子一繃,精氣從他體內噴湧而出,篷的一聲將體表的鮮血震成了一團血霧,下一刻那血霧中心處就已空了,他直撲視窗,飛劍隨著他一同射了過去。
但還沒等碰到窗綢,就聽到另一個聲音叫了起來:「死東西!叫我白將軍殺了你!」
無數道白光立即從窗外噴了進來,他在半空中猛一吸氣丶轉身,整個人變成了薄薄的一張皮丶飛劍在前頭舞成一片銀光,就聽著叮叮噹噹一陣連成一片的聲響,射過來的東西全被劍光擊碎,變成了大片的煙塵。
他這時才落到地上,稍一借力,又衝到窗邊一一外頭的人影還在,看起來竟然是之前睡在廟外的那些乞弓的模樣。
他衝過來的時候帶起一陣勁風,立即看到那些乞弓的五官因為這風而扭曲起來,彷彿都在無聲嚎叫一一這些東西原來不是人?!
劍光一掃,窗前的幾個立即飛劍穿了一排。他這飛劍是用觸鬚纏著的,因此觸鬚也跟著穿了進去,那觸感一傳過來,李無相立即覺得不對勁,他隨著劍光衝出窗外丶在地上站定了再看時-
只有十幾張血淋淋的人皮啪嗒嗒地落在了地上,鮮血從底下泊泊流淌出來,
再沒有之前的兩個聲音了。
他愣了愣,稍稍一想,一腳端開之前被關上的廟門,又瞧見一地的血腥。
可這時候,那些浸潤在血泊當中的不再是蛇段了,而是一段一段的血肉。而之前從視窗噴射進來的東西,此時一根根紮在地面丶牆壁上,他也看清楚了,那都是骨刺!
李無相蹲下來撿起一段血肉看了看,又走出門看了看外面的人皮,知道這些原本是什麼了-
一那個「蛇將軍」和「白將軍」,化成的紅蛇丶射出的白刺,都取自外頭這些原本的氣弓,先將他們血肉撕成了一條一條,又骨頭分割成了骨刺!
他緩緩站起身,吐出一口氣:「好個邪祟,給我出來!」
再沒有那種聲音了。
但廟內卻有人說話,以他的聽力都無法分辨究竟在哪裡,而彷彿正是在整座大屋中迴盪:「你造的一場好殺孽。」
這聲音渾厚沉靜,與剛才那種惡毒尖利的叫聲截然不同,聲音裡彷彿還混雜了香案上放置的銅缽聲響,餘音嫋嫋丶迴盪耳畔,聽起來真有些神聖高遠的意味了。
李無相冷笑一聲:「你的蛇將軍和白將軍都不是我對手,你又是什麼東西?
現身!」
那聲音又嘆息一聲:「我自然是東皇太一。你這邪祟,早晚會有報應。今夜時候未到,你走吧。」
「東皇太一?這麼巧,我也算半個。」李無相冷笑一聲,踏進屋內,「我看不是時候未到,而是你怕了。剛才我要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