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有些早產的跡象,還是儘早挪出府去為好。”
“真是冤孽!”左老夫人一掌撥開了丫頭送到嘴邊的湯勺,氣憤道,“要不是那個混小子惹出事兒,人家怎麼會驚著胎?”
“原本孫兒是想替奶奶挽留那李班主的,只可惜那李班主是真怕了,掙錢是小事兒,肚子裡那個可是她相公的遺腹子,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她沒法跟九泉之下的丈夫交代啊!所以,孫兒代奶奶做了主,算發了工錢,讓他們明天離開。”
“唉!”左老夫人一臉不樂地扭過頭去嘆了一口氣。
這時,安氏領著左行左徹來請安了。不來還不打緊,他們一來左老夫人更覺著不痛快了!還沒等安氏開口,她便冷冷說道:“怎麼了?等不及來瞧我死沒死?”
“娘,您說哪兒去了?是行兒和徹兒想來瞧瞧您,瞧您好些沒有。”安氏忙說道。
“但凡當初下藥的時候分量輕點,只怕我早好了!”左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
左行左徹滿臉不悅,翻個白眼低著頭沒說話。安氏又道:“娘,您就原諒他們吧!他們還是孩子呢……”
“孩子個屁!”左老夫人怒道,“左行多大了,十七了吧?左徹呢?十五了吧?想當初左徽(左家老大)十六歲就進舉,十七歲都跟著他爹上朝去了,你還有臉說你那兩個兒子是孩子?說出去也不怕別人家笑話?”
安氏不敢開口了,知道開口指定會被罵得更慘,倒不如聽著算了。可她身後的那兩兄弟,咬牙切齒地緊握著拳頭,一臉要發怒的表情。
左老夫人又數落道:“不提左徽左衡了,那都是你們沒法比的!就拿左衍來說,你們要有一半兒像他這麼聽話懂事,至於這麼招我心煩嗎?人家左衍還是打小就沒孃的,你們兩個呢?那有娘教養的還比上沒娘教養的,養著有什麼用?”
左行和左徹都陰沉著一張臉,極力地控制著內心的憤怒。而左衍,表情淡定地在旁邊站著,只當跟自己無關。
“再說那戲班子!好容易來了個我喜歡的,你們娘仨就變著法子地擠兌!這下好了,人家死活不願意留了,怕傷著肚子的胎呢!兒子都教養出這副德行,往後怎麼說親?京裡那些名門大戶誰肯把好好的閨女嫁給他們倆!”
左行有些憋不住了,抬頭不屑地瞥了左衍一眼道:“奶奶,您覺著左衍聽您的話,是吧?那都是當面兒!您讓他娶那玉紫菀,他嘴上答應著,背後還跟齊王府那小郡主糾纏不清呢!”
“什麼?”左老夫人愣了一下,轉頭問左衍道,“是真的?你跟那小郡主還糾纏不清?”
不等左衍說話,左行搶先告狀道:“奶奶,千真萬確的!昨天我和左徹去了一趟法光寺,正好撞上他跟那小郡主在鐘樓上拉拉扯扯,好不愜意!這也罷了,他還送了那小郡主一支珠釵,親手給人帶上的!”
“左衍!”左老夫人厲聲問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左衍一臉淡定地說道:“是有這麼回事。昨天我娘忌日,我去了法光寺一趟,正好明月也在,她想跟著去,我不好推辭就帶著她一塊兒去了。”
“聽見了吧,奶奶!他自己都承認了!當面應承著您,背地裡一抹花花腸子呢!這麼表裡不一的人您還信?指不定他心裡打什麼算盤呢!”左行指著左衍數落道。
左老夫人極為不滿地看著左衍說道:“不是讓你別跟那小郡主摻合了嗎?怎麼這麼不聽話?”
左衍道:“奶奶,現下爹和齊王妃還算同盟,能說不理明月就不理嗎?再怎麼說,我和明月算過八字,她小姑娘心裡就真以為我會娶她,跟著我身後轉悠有什麼奇怪的?若是跟她翻臉,齊王妃那邊怎麼處?”
“你少拿齊王妃來說事兒!”左行衝他嚷嚷道。
他瞥了左行一眼反問道:“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