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去世得早,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甚至連比較近的親人都沒有,所以,你特別重視親情。
“她和雲颺是同學,兩個人無話不談,她說,你對雲颺家的所有人感情都特別深,尤其是她的父母,很多事情,就連雲颺這個做女兒的想不到的,你都能想得特別周全。
“所以,那個王曉紅傷害了雲颺的媽媽,等於觸動了你的逆鱗,大姐可以理解,非常理解。
“而且,今天我找你來,也不是什麼說情,你知道,這次清理整頓高考舞弊的行動,往大了說,是整個安北市委的決定,往小了說,是佘軍武和你的聯合行動,而且,在安北,從私人感情來說,你們這兩個男人也是我最親近的人。
“所以,說穿了,從大的方面來說,或者說從公的角度,我是市委常委,要無條件的執行常委會的決議,從私人的角度,我也應該支援你們兩個人。
“因此,我不可能給你們拆臺,也不會給什麼人說情,我哥給我打這個電話的意思,也是受朋友之託,沒辦法,順便問問,他沒有要求一定要達到什麼目的。
“但是,有一點,濤子,你也知道,王曉紅的身後站著的不僅僅是他們教育系統的一些人,而是整個吉北省的保守勢力,這些人,勢力非常龐大,而且正如你說的,他們也不一定都是貪贓枉法違法亂紀的人。
“如果在這個時候,你做的過激,很容易給比人傳遞一個你和所有這些人做對的訊號,這對你以後的發展是很不利的。
“雖然在這次行動中,他們可能沒辦法把你怎麼樣,而且你也可能不久就離開吉北省,可是,這裡是你的老家,你的根,說不定什麼時候你還是有機會回來的,我覺得,你選擇在這個時候公開向省裡的有關勢力發難,不是明智之舉。
“你和佘軍武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政治訴求,後面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在支撐著他,所以,他有恃無恐。
“但是,你現在還達不到那樣的高度,如果你給人形成一個桀驁不馴,愣頭青的印象,對你的仕途發展肯定會有一個不利的影響。
“你冷靜冷靜,好好斟酌一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閻濤端起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茶,把頭仰向了沙發背上,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來,他從事的都是刑警工作,而且是一線刑警工作,有了案子就大刀闊府的衝鋒陷陣,直到把案子徹底搞清楚,把每一個罰罪嫌疑人都緝拿歸案,接下來在搞另一個。
即便是他做到了刑警副支隊長的位置上,情形也差不多,人際關係比較單純,而且,隨著能力和地位的提高,他接觸的也都是大案要案,就連找他說請的人都很少。
面臨一個幾十個億的詐騙案,誰敢找他說情?
即便是上面有人不看好他,像毛順中那樣刻意打壓他,他抓住機會給於了有力的反擊,那也是他佔有道義的優勢,在天時地利人和具備的情況下,才一舉掀翻了毛順中。
可是,自從他做了公安局副局長以後,形勢就發生了一些變化,除了破案,整頓公安局的紀律作風,他不得不拿出一部分精力應付政治鬥爭。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實際上是和佘軍武達成了一種妥協,最後達到了雙贏的目的。
政治是什麼?有人說政治就是一種妥協,透過妥協達到一種平衡,這是需要一種很高的智慧的,甚至比偵查破案還要複雜。
但是,他又覺得周楠說的不無道理,自己不是堂吉訶德,一個人拿著長矛和風車作戰,不但沒有意義,弄不好真的有可能弄得骨斷筋折,得不償失。
難道自己也要向王曉紅妥協?就這麼個女流氓,一個卑鄙小人?
他實在心有不甘。
似乎是看出了閻濤心中的不平和猶豫,周楠輕輕的伸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