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頌在前面帶路,我們三人皆是警惕地往裡走。
一路穿過花園進入客廳,就看見落地窗內是漆黑一片的房間。青頌率先進入客廳開啟了吊燈,隨即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小舅?媽媽?”
沒有任何人回應。
方北宸一揮手。用法術探測了一番後對我們說:“這房間裡除了我們,再無會法術之人。”
那就是說青九不在別墅裡?可是他明明打電話叫青頌回來的啊?
聽見方北宸的話,青頌有些急。急忙衝過去開啟了一樓幾個臥房的門,喊道:“媽媽!媽媽你在哪裡?”
他話音未落,我聽見二樓隱隱約約有摔碎東西的聲音。
青頌也聽見動靜。幾個健步就往樓上衝去。景澤一閃身在樓梯口攔下了他,幽幽道:“小心有詐。”
我與方北宸也跑上了樓,我對青頌說:“青九叫你回來,自己卻不在別墅裡。即使你媽現在就在這裡面,也肯定還有其他的圈套在等著你,現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輕舉妄動。”
他急紅了眼,妄他平日裡那麼聰明,此刻也束手無策,朝我吼道:“那怎麼辦?萬一我媽在裡面有什麼危險,我這個做兒子的難道要見死不救嗎?既然青九不在更好,我這就進去帶著我媽離開!”
他說著想要衝過去開啟臥房門,方北宸一伸手抓住了他。
景澤將手覆在門上,片刻之後擰開了門把手,淡淡說道:“我感應不到任何法術的存在,不過還是得一切小心。”
我應了一聲。目光朝著門裡看去,看見在臥房的中間有一張沙發椅。椅子上綁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她的嘴上貼著膠帶,正朝著青頌不住地嗚嗚。
看樣子應該就是青頌的母親了。
青頌跑到她身邊替她撕下膠帶,那女人喘了口氣,聲音沙啞道:“小頌,是媽媽拖累你了。要不是我沒用也不會被他抓到,你就不會受到要挾了。”
青頌一邊幫他媽鬆綁,一邊輕聲對她說:“媽,是兒子無能,不能保護好您。青九人呢?他怎麼沒在別墅裡?”
青頌媽媽哽咽道:“我也不清楚,他將我綁在這兒後,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女人說完流下了幾滴熱淚,目光突然在我們身上掃視了一圈。
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景澤,喃喃道:“小楓……你……你是小楓?”她好似自言自語般,“樣貌沒變,我不會認錯的。你還和二十年前一樣,你是小楓……你不是死了嗎?難道你還沒有死?不……不可能,你如果還活著,為什麼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
青頌湊到女人耳邊耳語了幾句,大概是在解釋景澤的身份。
女人聽過後眼裡的淚光更氾濫了一些,起身想要過來拉景澤的手。景澤一閃身躲開了,女人就僵在原地痛哭道:“小楓,我是你的大姐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小的時候你性子清冷,卻總愛纏著我給你煮糖水喝。我說過在這幾個弟弟之中。你是和我最親近的一個。只是沒想到後來你遇見了泥石流,還丟了性命,平白讓青家落在了那個畜生的手裡!我實在沒想到。我和青九親姐弟一場,他竟然還不如沒有血緣關係的你那般善待我。”
景澤皺起了眉頭,重複女人的話:“沒有血緣關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一怔,抹了把眼淚道:“你那時候年紀小不記得了,其實你是被老太爺給抱回來收養的。老太爺不讓我們告訴你,也是怕你知道後會傷心。只是你比青九聰明懂事,所以老太爺疼愛你勝過青九這個親孫子。最後不但將黑術教給了你,還將整個青家都交給你了。”
腦海中突然想起在四十年前的猶城中看見的那一幕。
玄虛道長從袁雪虞的腹中剖出了一個男嬰,並且給他取名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