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珩順著射箭方向看去,只見到濃密樹葉與朦朧夜色。
此人箭法了得、藏匿功夫也不錯,他居然沒發現對方半點蹤跡!
“既已射得野豬,為何還不現身?藏頭鼠輩,可不算君子風範。”宗政珩緊緊盯著那團樹影,抽出腰間佩劍,“箭法這麼不錯,想必武功也不錯,那就讓本王來會會你!”
他飛身刺向那輕輕晃動的樹影——
一個窈窕的紫衣女子從天而降,手持破曉劍,揹著箭筒!
她清麗絕倫的臉上勾著灼灼笑意,水眸明亮,迸射出習武之人特有的堅毅——
“你、你是女子?”宗政珩晃了眼,想收劍卻已來不及!
“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珩王不是找我切磋?”扶雲卿彎眉一笑,喝道,“那便讓你瞧瞧,祁國女郎的劍術!”
“我不傷女子,也不和女子打架。”宗政珩剛要收劍,卻發現對方劍法出類拔萃、不輸男人,自帶一股破竹的凌厲之勢,挑、砍、刺、殺,皆是讓人眼前一亮!
“好吧,為你破例。”宗政珩來了興趣,“點到為止,我不想傷你。”
扶雲卿挽了一個劍花,直刺宗政珩眉心,宗政珩攔劍一擋!
兩劍相撞,哐當作響、磨出火花!
扶雲卿心驚肉跳,當即飛身後退,略有些心疼地低頭看劍……
這是父親送給自己的破曉劍,劍身銳不可當,乃是精鐵鍛造,卻不想宗政珩的劍更好,相撞時,破曉劍中間裂出杏仁大小的蜘蛛紋。
宗政珩萬萬沒想到這女子如此兇猛的進攻,彷彿勢必要打敗他不可,卻又因為佩劍受損而急急後撤,這怎麼算輸贏呢?
他問:“你是哪家姑娘?姓什麼,叫什麼?弄壞了你的劍,本王賠你一柄新的。”
“不用!”扶雲卿收劍入鞘,找來巡邏官兵拖走野豬,加了五分。
她翻身上馬,準備離開去半山腰紮營休息。
宗政珩瞥了眼巡邏官兵的登記冊,看見扶雲卿已經加了十六分,微微詫異,剛回頭要去追扶雲卿時,對方已消失不見。
宗政珩拔下射中野豬的利箭,看著箭羽上寫著的‘卿’字,自語道:“卿?名字是卿,那她姓什麼?”
……
扶雲卿與甜盈策馬到半山腰。
今日夜空星光璀璨、月色美麗,是司天監推演出來的好天氣,睡在野外也不冷。
她隨便挑了一處巡邏兵紮好的帳篷,將踏風牽到小溪邊吃草喝水,自己則坐在茵茵草坪上,眺望京城風光。
甜盈削尖樹杈,叉了兩條肥美的草魚上岸,又撈了十幾顆野生荸薺。
生火烤魚,好不愜意。
此時,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貓著身子小心走到踏風身邊。
踏風察覺有生人靠近,當即嘶鳴踏地,濺了黑影一身冰涼溪水!
那黑影怕驚動扶雲卿,當即藏在馬匹背後,把身子遮的嚴嚴實實。
扶雲卿主僕二人目光相對,隨後佯裝什麼都沒發現。
甜盈繼續烤魚,扶雲卿賞景。
“姑娘。”甜盈聲音壓得極低極低,“踏風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那邊怕是有動靜。”
扶雲卿微微頷首,目光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不遠處,踏風忽然翹腳撒了泡尿!
那黑影滿臉驚怒,看著裙裳上的尿漬,恨不得當場尖叫。
但她拼命忍著尿騷味,拼命忍著噁心,晃動懸掛在馬背上的水壺,隨後躡手躡腳離開,自以為悄無聲息,做的天衣無縫。
待那團黑影離開半刻,扶雲卿走去,目光掃了一圈踏風,看著溢位半滴水的牛皮水壺沿口。
她上次喝水,是一個時辰前,且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