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八殿下,不在芙蓉帳中貪歡,怎麼還有閒心來街上散步?醉臥美人膝,多好啊。”
她這話說的,一半揶揄,一半調侃。
祁承翊默了一晌,雖是似笑非笑,可眼底卻不見半分笑意:“你還挺樂意見到我與其他女子親密相處?”
“殿下這話說的……您與哪位女子親密,與我何關?”扶雲卿那雙明眸猶如深夜水潭,沁著若有似無的冰涼與幽沉。
扶雲卿似笑非笑:“天色已晚,我就先回了。”
見她要走,祁承翊喉結微滾,欲作挽留:“宋雲……你……”
扶雲卿腳步一頓,餘光瞥向身後。
“你,你和江行危講話的時候,笑得真開心。”
扶雲卿聽後,嘴角譏諷一笑:“當然不比八殿下春宵一刻,笑得更開心。”
撂下這麼一句話,扶雲卿抬腳就走,根本不聽身後人說了什麼。
回雷焰營時,甜盈忍不住道:“今日公子對八殿下的態度,似乎很是怠慢。咱們初來塢城,儘量還是不要得罪人。”
“我不得罪他,我也不求他。好色之徒,我敬而遠之,沒想到祁承翊是這樣的人。從前在京城也沒見他流連煙花柳巷,原來都是裝的,來了塢城便無所顧忌,暴露真面目。”
扶雲卿從包袱裡找出祁承翊借她用的奇玉,攥得死死的,想往地上砸,卻忍住說道:“玉佩何其無辜?真不知道我在氣惱什麼。”
“我也不知道公子在氣惱什麼,從風月樓回來,你情緒就不太對。”向來對扶雲卿很瞭解的甜盈,此時也有些一頭霧水,“或許是雷焰營事務繁忙,公子煩了,所以才莫名氣惱。啊不對,也或許,您……”
甜盈壓低聲音湊在扶雲卿耳邊道:“要來葵水了?女子來葵水之前都會很煩躁。”
此話一出,扶雲卿掐算日子,發現正好是今日。
“完了!都怪我,忘給姑娘準備棉布了!”甜盈猛然一拍腦瓜子,咬牙道,“都怪我沒記住,我現在就去城裡買……“
扶雲卿察覺下腹有一絲輕微的扯痛,皺著眉頭翻身上馬:“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在夜色裡騎馬去城內,路過戈壁灘與紫羅山的交界線時,隱隱約約見一隊人馬正在下山。
此時夜深,又是交戰地帶,尋常百姓不會路過,商隊也不會連夜趕路。
扶雲卿留了個心眼,朝甜盈使眼色:“你去知會四名主官,紫羅山有異。”
甜盈策馬離開:“公子注意安全。”
隨後扶雲卿朝紫羅山趕去,追上那隊人馬……
那隊人馬瞧見扶雲卿後,眼神十分防備,手也放在佩刀刀鞘上,陰惻惻地看著她。
“各位大哥,小的是外地人,來山中採草藥倒賣,卻在此迷了路,不知諸位大哥要去哪裡?是不是也去塢城內?能否捎我一段路?”扶雲卿點頭哈腰,賠笑著看向他們。
領頭的幾個人臉蒙黑布,嘟囔了幾句,用蹩腳的語氣說道:“以防萬一,鯊、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