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周姑娘,你、你你做怎麼老盯著我阿姐一人比較?你莫、莫要與她作對,你與我作對行不行?”
“和你作對,沒意思!你還不夠格。”周嫣然直言不諱,“我與你阿姐比較,是因為她也出身將門嫡女。所以她我二人,必有輸贏。”
李靜姝氣的眼圈有些紅:“什麼叫我不夠格,你也太瞧不起人……”
扶雲卿拉著李靜姝離開,瞥眼周嫣然,撂下一句話:“既然都是將門嫡女,有朝一日,希望我們戰場見分曉。”
“女子怎能上戰場?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矜持?”
“那就不要說你是將門嫡女。”
這話猶如當頭一棒,無形打得周嫣然渾身一震。
“你不上戰場,你學武功幹嘛?你學武功用來繡花?”扶雲卿看了眼渾身震住的周嫣然,淡聲嘲諷,“世間之事,都不該限於性別。男子能的女子也能,女子能的男子未必能。”
“什麼是女子的男子不能?”周嫣然有些懵。
扶雲卿幽默地回答道:“懷胎十月,生孩子。”
“……”回答這麼不著調,周嫣然早該就不問!
百花苑。
前來學琴之人,已紛紛落座。
祁歲安今日穿著月白撒花長襖,笑著坐到最前排的主位上。
教授琴技的是女官周司樂。
周司樂面朝眾人,坐在最前方,目光滿是智慧,掃向在場所有人:“今日開課,首先測試諸位的琴技高低。”
“以玉佩傳遞,傳到誰、便由誰撫琴。”周司樂摘下腰間玉佩,雙手敬呈給長公主。
祁歲安掃了眼眾人,李靜姝恨不得把頭埋進課桌裡,滿臉寫著‘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放心吧,靜姝,我不點你。”祁歲安被逗樂,遞給蘇梓,掩唇笑道。
蘇梓嘴角微勾,接過玉佩,一雙素手輕壓古琴,撥弄長弦。
她挑了一首難度極高的《長安調》,琴音悠揚、技巧純熟,頗為炫技。
學習治國策的幾位皇子,路過此地,聽到這琴音,忍不住駐足欣賞。
琴畢,蘇梓嘴角微勾,掀眸,挑釁地掃向何純如,再極其鄙視地看了眼扶雲卿。
扶雲卿:“……”
怎麼到她這裡,就彷彿門縫裡看人,將她看扁一樣。
祁歲安鼓掌,連周司樂也忍不住感慨:“桂冠怕是非郡主莫屬。”
“司樂大人謬讚。”蘇梓將玉佩遞給周嫣然。
周嫣然接玉,揚眉一笑。
她琴技不如蘇梓,但力壓扶雲卿絕對沒問題。
當然她今日目的,不是第一,而是超過扶雲卿。
周嫣然彈著最簡單的《戰鼓》,因出身將門加上超常發揮,也奏出一番大起大合的豪壯氣勢,在千篇一律的婉約音調中,亦算別出心裁。
結束之後,祁歲安讚道:“本宮喜歡!”
“多謝長公主讚譽!”周嫣然得了讚譽,滿臉堆笑,止不住的驕傲,眼底劃過一抹算計,“扶姑娘會彈琴嗎?”
“略會一二,不算精通。”扶雲卿道。
周嫣然心裡樂開花,定要將扶雲卿推出來丟臉,急忙道:“我也不太精通,扶姑娘何必謙虛?你也展示一二,讓大家開開眼界。看看騎射如此高超的你,琴技如何!”
扶雲卿有些無奈:“確實琴技不如人,既然周姑娘執意邀請,那便只好獻醜。”
在周嫣然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扶雲卿略抬花袖,指尖略撥琴絃:“錚~”
先試音色。
周嫣然忍不住笑道:“這就彈完了?哈哈……”
“笨蛋,那是試音!你連試音都不懂,難不成只會彈《戰鼓》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