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窟窿洞裡鑽出鮮血。
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
扶雲卿手指發抖地撥開她滿是血汙的亂髮,露出一張蒼白如死人的臉。
“冰、冰可!”她啞然失聲,尾音戰慄,“找、找林樾舟,救冰可。”
楚冰可早已沒了反應,扶雲卿將手放在她鼻間,只探到極其微弱的呼吸。
因為扶雲卿藏身在江府,不能被何晉緯發現,否則極有可能給江府帶來危機,故而林樾舟與溫沿溪趕到之時,都是喬裝打扮之後,十分謹慎地走偏門。
溫沿溪看到這副模樣的楚冰可,駭了一大跳,當即搭脈隨後餵了一顆定神丸、一顆護心丸,緊急為她治傷包紮。
而林樾舟也沒有閒著,火速在江家藥房裡翻箱倒櫃,根據症狀配藥,走路火急火燎,完全是在和閻王搶人。
林樾舟醫術自詡天下第一,而溫沿溪比林樾舟還要厲害幾分。
楚冰可逃了一夜丞相府殺手的追捕,四處躲藏,踉踉蹌蹌來到江府門口時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而溫沿溪與林樾舟好在來的速度極快,趕在她最後半口氣的時候緊急醫治,這才吊住了她半條命。
扶雲卿從未見過如此忙碌的溫沿溪與林樾舟。
可想而知,楚冰可究竟傷的多重。
“致殘箭傷共計五處,內傷三處,經脈受損,傷及肺腑……”林樾舟每念出一個字,都忍不住搖搖頭,瘋狂搗藥熬藥的同時,感慨道,“今日我與扶伯母缺一不可,倘若我二人中任意一人不在此處,楚副將這條命都就不回來。”
溫沿溪調治內傷,而他則負責其他棘手的傷情。
忙了足足兩個時辰,正午時刻,溫沿溪忙的滿臉是汗,將處理傷口時染血的手指放進水盆裡洗淨,總算展眉鬆了口氣。
床榻上已被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的楚冰可,虛弱地緩緩睜開眼,以為此處是陰曹地府,可費力一看,竟看到了溫軟床帳、以及熟悉面孔的扶雲卿、扶伯母……
她囁嚅了下乾涸蒼白的唇角,目光緩慢移動,落在扶雲卿身上……
“兵……”
“兵力……”
她虛弱地說不出一句話,眉間摻著急切與擔憂。
“楚姑娘,你若有什麼話,最好等休養幾日再江,你情緒不宜激動,也不能勞累。”林樾舟見她狀態不是很好,蹙眉交代。
可楚冰可卻固執己見,繼續費力扯動嘴角:“何晉緯……部署圖……在運送廢棄之物的車……昨夜……”
話未說完,楚冰可再次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