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扶雲卿腦中急速閃過無數對策,卻都無濟於事!
踏風瘋了般橫衝直撞向懸崖!
那是萬丈深淵!
值此關頭,祁承翊毫不猶豫地飛身坐在扶雲卿身後,一邊緊緊抱住她,一邊死死攥住韁繩企圖控制馬匹!
瞬息之間,踏風已奔到懸崖處!
踏風乃是萬里挑一的千里馬,速度之快、力氣之大,連祁承翊也不能奈何,直接衝下懸崖!!
二人雙雙墜落懸崖!
“扶雲卿!”祁承翊急聲大吼!
扶雲卿被他死死圈在懷裡,二人急速墜崖!
踏風體重大,狠狠摔在地上成一灘肉泥!
祁承翊拼命將她護在懷中,抽出腰間斬淵劍狠狠插進崖壁,降低墜落速度,最後停在懸崖半中央的一顆枯樹上。
扶雲卿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周邊減速停止,她忍不住恐懼地睜開眼,便看見祁承翊俊美無儔的側臉,似有腥膩的液體滴落在她臉上,她抬頭,看向祁承翊血肉模糊的右臂!
他右臂青筋漲起,無數擦傷交錯,鮮血汩汩流淌,正死死攥住插進崖壁的斬淵劍!
祁承翊暴汗如雨,面色鐵青,卻柔聲安撫:“卿卿別怕,有我在。”
扶雲卿掃了一眼四周環境,巖壁凹凸不平,還算有落腳點,用輕功飛上去不可能,但若攀巖,卻可以一試。
“承翊,我們爬上去。”她急著道。
祁承翊單手攬住她,單手攀巖,豆大汗水一顆顆滴落。
“你……放開我,我自己攀巖。你已經受傷,若帶上我,你會體力不濟。”扶雲卿擔憂。
“下面是萬丈深淵,我不放心你。但若有我,我死也會讓你活。”
這一句話……
像荒蕪潮溼的世界,裂開一道縫隙,而耀眼熾烈的陽光正從那道裂縫照進來,溫暖了扶雲卿。
崖邊上。
蘇梓看著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懸崖,冷笑一聲:
“事已成,萬丈深淵,扶雲卿與祁承翊不可能生還。還是我聰明,先是在踏風吃的糧草裡下了瘋藥,又在沿路撒下讓馬匹致幻的迷藥。”
“扶雲卿,我丟失的只是郡主之位,而你丟的卻是命!”
蘇梓暢快地舒了一口氣,只覺得十分順心,轉身坐進馬車內,揚眉吐氣道:“霧燕,回府。”
待蘇梓馬車離開不過小刻,一隻血淋淋的手攀上懸崖。
祁承翊先將扶雲卿小心翼翼推上岸,他已經累的精疲力盡,因為失血過多而精神恍惚,手下一鬆……
匍匐在岸邊的扶雲卿,猛地拉住他血津津的大掌,看向還沒爬上岸的祁承翊,眼眶瞬間通紅:“你、你堅持住,我拉你上來。”
為救扶雲卿,祁承翊已體力透支,自己卻險些爬不上岸,扶雲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上岸。
祁承翊虛脫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粗喘息,一雙疲憊的俊眸凝視著扶雲卿。
“你……你是不是傻?為什麼要跳下來救我?你本可以不用受傷、不用墜崖。”扶雲卿私下衣角,替他包紮血淋淋的右臂,聲音竟不受控制地嗚咽道:
“你向來唯利是圖,總是利用我,把別人當做棋子,今日你這般捨命救我,又想盤算什麼?”
“以命相搏,搏你心中一席之地。”他大汗淋漓地慘笑一聲。
“你不要說胡話。”扶雲卿替他包紮完傷口,將他攙扶起來,租了一輛馬車,朝山腳下趕去。
馬車裡。
祁承翊終於緩過勁兒來,頎長身量倚靠在車壁角落,看向扶雲卿:“能原諒我了嗎?”
扶雲卿知道他說的是,從前利用自己那事。
見她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