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她知道江越此刻的身體是極度痛苦的,可他竟然咬著牙,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只不過,他的眼神似不停地告誡她,要她停下。
因為,私自濫用神祗的名義去衝撞另一個神祗,罪加一等。
虛竹怎麼會不明白呢?她雖然擁有火神祝融與風神風后的力量,卻不代表她擁有他們的權利。
在愈燒愈旺的火焰中,虛竹只決然淡笑:“將我欠你的都還給你,你我再不相欠,你無須再做你所謂的補償。而我——”她一字一句,“我亦生無可戀!”
075 行刑
五行之中,火生土。火神祝融與地皇神農亦曾是這樣的關係。然,天道逆轉,神界衰竭,火神祝融形散之後,力量與風后的合為一體,融入了神獸鳳凰體內。
於是,虛竹與江越的關係,堪比祝融與神農的關係。
在熊熊烈火之中,江越亦覺自己皮肉焦灼,有那麼一段時間覺得自己身輕如燕。而虛竹那顆晶瑩剔透的心臟卻好似化作了一池清泉,灌入了他的體內,待火焰褪去之後,他覺得仍舊有一股熱流在自己的胸腔之內。
他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不再煞白如紙。他伸手,亦覺得自己的力量全然迴歸。
他,又恢復了神祗的力量。可是,有得必有失,他,又失去了什麼?
火焰熄滅之後,房間內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竟沒有絲毫烈火燃燒過的印記,就連虛竹方才跪過的地方,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彷彿她從來沒有來過。
一時間,江越竟有些茫然。若不是胸腔內一騰騰的湧起的熱流,他都要認為方才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一場夢。
在夢裡,他的句句話語都如一把把尖刀,刺痛了她,也剜傷了自己。他生氣,因為她竟會因為想逆改已經命定了的結局接二連三的犯下大錯,而他的身份,註定了他要懲處她,才不負眾生不負天下。
所以,他生氣,氣她,更氣自己。
剛剛她跪在地上的模樣,那副決然,竟會讓他的心驟然揪在一起。原來,他竟……動了凡心?
江越欲起身,卻因腿部痠痛而跌在床上,笛音與璃歌這才能夠上前攙扶,“主人,神靈之力才回到您身上不久,還得要適應些時日才好。”
“她呢?”江越問。
“她……”笛音咬了咬嘴唇,與璃歌對視了一眼。江越這才發現,兩人的臉上都佈滿了淚痕。
剛剛那場大火之後,他有一段時間的意識是空白的!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嗎?
“她呢?”江越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邊。
璃歌吸了吸鼻子,低著頭道:“主人,竹姑娘被帶回天庭了,李天王親自率領了天兵天將來將她捉拿歸案,說要押入天牢,待王母親自會審。”
*
天牢,似乎比上一次被關進來,還要來得死寂冷清。
明明才過了幾天的時間而已。
層層結界內,虛竹毫無生氣地被束縛在鐵架上,耷拉著頭。她的雙手和雙腳再一次被沉重的鐵鏈鐐銬著,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左胸口裂開的大窟窿似乎快要癒合,血漬也已經幹了,而裡面也空了一大塊。
從此以後,她便沒有心了。
沒有心的人,是感覺不到痛的。
她再也不會恨了,不會恨尤惜對她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可是連帶的,她也不會愛了。
無疆問過她,尤惜也問過她,她愛江越嗎?她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他們所定義的愛是否與她所認為的一樣,她還無從考證這個問題,她便再也不能愛了。
心臟的剜除與大量的失血雖然沒有讓她失去性命,而她卻在天牢的重刑之中失去了原本就有些薄弱的意識。在天牢裡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