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人根本沒有想過會在這裡見到他,而且還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為他所救。
希望這次他不會以為她是藉機讓他“英雄救美”!
也許是自尊心作祟,她奮力吞下淚水,深澡吸了口氣,力圖以平穩的語氣說道:“謝謝你。”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的脆弱。
花惜人輕輕地揉著手腕,上頭已浮現了明顯的瘀青,而且還隱隱作疼,可見剛剛葛老町用力之大。
山口英夫看著她手腕上那五指瘀青,無來由地怒氣陡升,剛才應該好好教訓那好色的糟老頭一頓!
“你還好吧?”淡得令人不太容易察覺的關心流洩而出。
驚魂未定的花惜人,聽見這聲像是關懷的話語,心中暖了起來,她輕輕點了點頭。
“以後小心點。”山口英夫的語調雖冷淡,卻輕柔。
這時,安室全也聞聲趕到這裡,看到貴客臨門,又瞧見跌坐在地、一臉狼狽的葛老町,以及一旁氣紅臉的花惜人,隱約可以猜出發生什麼事了。八成是葛老町覬覦花惜人這個可人兒,打算強取豪奪,正好山口英夫“路見不平”,救了她。
安室全立刻堆滿了笑,並作出歡迎的手勢,“歡迎,歡迎,山口先生,我已經等了您好久,請先入內,我立刻就來。”
他又使了一個眼色給身邊的僕人,讓人拉起葛老町,而他自己則走近花惜人,貼心地問著:“你還好嗎?”
情緒平穩許多的花惜人點了點頭,溫柔地說著:“我——還好,我想先回去。”
“好,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去看你。”安室全為她拾起其中的一堆花材,送進貨車後方。
“謝謝。”她感激地說道。
才剛轉身準備進入大廳的山口英夫,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後,不禁停下腳步。原來他們兩個認識,而且還頗有交情。
一股無名的妒火忽地升起,他忍不住地朝身後的花惜人冷冷丟了句:“豬籠草。”
他暗指她是以誘捕昆蟲為生的豬籠草。
身為園藝專家的花惜人,當然聽得懂他的話中之意,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又哪裡惹到了他。
他情緒未免變化得太快,剛剛還出手幫她,怎麼一下子又出言諷刺?
好不容易對他萌生的好感與謝意倏地消失,她回敬了一句:“罌粟!”
她的音量雖然不大,但山口英夫還是聽見了。這個女人竟然罵他是帶毒的罌粟!
這時,偏廳有個一身雪白的女人急呼呼地走了出來,朝著山口英夫嗲聲嗲氣地呼喚:“英夫,我等了你一晚,進來喝一杯酒再走好嗎?”
花惜人馬上認出她來,她就是那天到九宮亭找山口英夫的白衣女子。
山口英夫轉回身子,背對白雪,看了安室全和惡咒他的花惜人一眼,突然冷笑,“好,我正好需要喝一杯。”
白雪簡直喜出望外,而花惜人則是一凜,接著便抓了她的工具,往貨車上一拋,匆匆地發動車子離開了。
她車子越開越快,胸口的悶氣讓她渾身不舒服,隱約之間,她覺察到自己不喜歡那個老是出現在山口英夫身邊的白衣女人!
至於山口英夫,則在完全看不見花惜人的貨車時,對白雪拋下一句:“我突然不想喝了,告辭。”
原先的興致,在看到葛老町對花惜人施暴時,失了大半,而在聽見花惜人與安室全的親密對話後,則消失殆盡。
但真正讓他急於離去的原因,是他不想再和白雪這女人有所糾葛。對她,他只有厭恨與不屑。
在青焰的護送下,山口英夫迅速離去。
白雪氣得直跺腳。她好不容易藉著陪肥佬葛老町,才能混進這個晚會,誰知還是讓山口英夫跑了!
他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