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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平安滿不在乎地吐了吐舌頭,道:“嫂子,你緊張什麼,我胡說我的,老爺太太割我的舌頭,你又不疼。”他接著又道:“老爺去衙門了,太太去姨太太家,怕什麼的。”

“你說,你只管胡說,我不管,”興旺媳婦道。那平安見無人阻攔,就又眉飛色舞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青晴飽滿的胸部,又移向她夜晚住的東廂房。一股壞笑,計上心來。平安故作陰森地說:“興旺嫂子,聽說這東廂房早時是一個大戶人家小姐的繡房,”

“沒的扯臊,剛才說是墳塋現又說是繡房。”興旺媳婦道。“你看,你得聽我說完啊,這裡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宅院,後來沒落了就成的塋地,這不老爺看這裡風水好選了這地造了府宅嘛,你別打岔聽我說完。”

“這裡本來叫張府,張府上有個小姐,是府裡的獨生女兒,長得絕色,自小與管家的兒子青梅竹馬,後來這張老爺給她招女婿,小姐死活不從,遂收拾金銀手飾想與管家兒子私奔,沒想管家父子卷財逃走,這小姐終日哭泣,就在洞房花燭的晚上,懸樑自盡了。”

“晚間前面的小丫頭誰都不敢過來,有一次太太使繡春來拿香油,繡春不就看見鬼了嗎,”

“她來時正是過二更不及三更,她只見窗戶亮著,走到窗下,就聽到哭聲,剛想從窗戶紙往裡看,就從窗戶紙突出一隻紅鮮鮮的長舌頭,在繡春臉上一舔,冰涼,繡春扔下燈籠就跑了。”

“死小子,一邊去,別在這裡鬼吹燈。”興旺媳婦道。

“嫂子你還別不信,繡春回去就得病了,說是脖子發緊喘不上氣來跟繩子勒著似的。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後來你也知道,太太讓她老爹接回去,到家裡沒過兩日就死了。”青晴在一邊笑道:“平安,鬼故事我聽得多了,就你這還真嚇不了我。用不用我再給你講個畫皮什麼的。”平安蔫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提了提褲子,帶著點無可奈何地道:“不信就不信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青晴心想,這壞小子,晚上要來弄鬼嚇我,看我怎麼收拾他。那日晚上興旺媳婦她們走得比往日晚些,青晴也累了,躺在炕上就睡著了。平安的話都丟到九宵雲外去。睡到三更時分,就被凍醒了。青晴坐起來,窗戶都開著,本來是滿天星斗的晴好天氣,此時卻烏雲遮月,陰風嗖嗖。青晴就趕緊關窗戶,心下有些發毛,窗戶剛關上,一轉身又被風嘩地一下吹開了,青晴就找繩子把窗戶紮上,窗紙一破,就想起平安說的突嚕出長舌頭來。心不由得抖了一下,不見舌頭,芳心稍定,又想起來這屋子原本是張小姐的繡房,她吊死的模樣就更加清晰,油燈暗,屋子裡四角黑??的,總疑似哪裡蹲著個人。

她剋制自己不去想,這是平安編出來嚇人的,但是不行,理智管不了心,遂舉油燈四顧,照了一角,油燈還舉在空中,又一陣風襲來,呼地將廚房門吱地吹開了,接著就聽見腳步聲,似有一團白衣朝這邊移來。青晴的手發抖,戰戰兢兢地放下油燈,順手摸向褥底,掏出一把防身的匕首來,明晃晃的刀尖,拉開步子,心都糾到一起,咚咚地快跳將出來,廚房的門與窗被風吹得一張一合,吱吆作響。

青晴實際是不敢再邁出一步了,裝架子強撐著,耳朵特別尖,只聽一個女聲嚶嚀一聲,再一細聽又無動靜,那團白物寂無聲息地如飄飛的葉子一飄就飄到門口了,青晴抖膽問道:“是人是鬼?”那白物依然不動。就縮在門檻子外邊。不是人,難道是狐狸?狐仙?青晴跺一下腳,只聽那白物“喵”的一聲。這最具人性化的一聲,令青晴扔下匕首,懸起來的一百二十個心都落了地。

青晴舒了一口氣,走過去蹲在門檻上,抱起那團白物,原來是一隻渾身雪白的白貓兒。青晴抱著它,臉貼著它柔軟的毛,心裡才有點底了。到廚房那邊將門窗都關上。這才回來睡覺。再睡也睡不踏實,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