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名震西歧的卓家,就只剩下他一人留在西歧城裡。
而他也曾答應孃親,還名還姓,從此改名一憂子。
卓無憂這名字,從那天起便在世上消失。
卓家,就只餘下這座廢棄了的大宅,在受著日月的磨洗。
想到這裡,一憂子不勝唏噓。
往事逝去難返,再想也是徒然,一憂子唯有舉步離去。
他漫無目的地進了一間食店,並登上二樓隨意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客店小二展開那令人討厭的虛偽笑容來為一憂子倒茶點菜。
一憂子又那有心情去點菜?只著店小二隨便來幾碟小菜和一斤高梁酒。
店小二如釋重負般走開。
一憂子思緒極之紊亂,眼睛漫無目的地定定注視街外情景。
就在此時,有兩個人從樓下緩步而上。
那兩個人,赫然是在這數天裡從未離開過一憂子腦海半分的——程仇!
和——若夢!
一憂子徒地心頭一震。
這……莫非是幻覺?
一憂子擦了擦眼睛,再看清楚,才確定……
這不是幻覺。
他所見到的,確實是程仇和若夢。
程仇雙眼只顧看著前方,而若夢則把頭垂得低低地跟在程仇身後。
二人像完全沒看見一憂子般,在樓上選了一張靠窗臺的桌子坐下。
一憂子的內心掙扎了很久,才決定上前跟他們面對面說話。
走到那張桌子的十多步,就好象要走千百里路般艱辛遙遠。
好不容易才走到桌子之前,二人仍沒有瞧一憂子半眼。
他本來有千言萬語要對若夢說,但現在並非談兒女私情的時候,他目的只為能說服程仇別要攻打廣成仙派而已。
一憂子見二人毫無反應,先開口說道:“大師……”
他本能地喚程仇作“大師兄”,誰知“兄”字尚未出口,程仇已狠狠地回頭瞪視著他,眼中暴射出驚人凌厲的殺氣,仿似若一憂子的“兄”字一出口,他使要立即把他撕開百塊般。
一憂子接觸到程仇的眼神,陡地一凜,並立即改口說道:“程……仇兄,我……可否坐下跟你談幾句?”
程仇的答案,跟他的聲音一樣冰冷,道:“我這裡不歡迎廣成仙派的人,有甚麼事就這樣說吧!”
一憂子無可奈何,但不說又不行,唯有站在桌邊,對程仇道:“我……只是想要求你不要與廣成仙派為敵,希望你念在往日的一點點情……情……義,答應我吧!”
程仇聽罷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狂態,並道:“哈哈哈!想不到廣成仙派的人,竟是如此怕死的!”
一憂子忙解釋道:“不!我並不是怕死,只是不希望大家有所死傷吧!”
程仇又狂笑了幾聲,道:“哈哈!這個你大可放心,死的、傷的,一定不會是我,而是你們廣成仙派。”
“我要天玄子親眼看著廣成仙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看著他疼愛的徒兒一個一個地被我殺死,等他受盡痛苦之後才殺他,那才是世上最痛快的事。”
想不到程仇的仇恨竟會那麼深,一憂子登時也感到啞口無言。
程仇又道:“我看你還是早點替各人辦理好身後事,免得到時屍橫遍野,無人清理。”
程仇的態度已是決絕無比,但一憂子仍是不肯死心,繼續道:“難道除了殺戮外,真的沒有其它解決方法嗎?”
程仇眼中射出怨毒神色,忿然道:“哼!當日天玄子拋妻棄子,殺我孃親之時,可有想到有今日這後果?當晚斷崖之上,你也親眼見到他是如何心狠手辣吧!如今竟還敢厚著臉皮來求我放過他?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