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朝著襲擊自己的人看去，在方金芝的視野當中，幾個百姓正站在不遠處，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眼睛裡面帶著的。是毫不掩飾的仇恨神色，那個眼神，就算是方金芝看了，也是覺得有些心悸，似乎是注意到了剛剛自己的襲擊居然被方金芝給擋了下來，他們手中又拿起了屍體，瞄著方金芝，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就算是被方金芝發現了自己的動作，他們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毫不退縮的跟方金芝對視著，反倒是方金芝，在這樣的對視當中居然敗下陣來，不自覺的將腦袋轉向一邊。根本就不敢跟他們對視。

不，不只是他們，方金芝環視四周。在街上，有著不少的百姓們在來回走動著。不過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而他們眼睛裡帶著的，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副深深的恨意，方金芝覺得，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好像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一般。

看著那些百姓們的樣子，方金芝忽然感覺到，好像自己心中一直以來都在堅持著的什麼東西，有了一絲動搖的跡象。

“看到他們的眼神了嗎？一直以來，你們都說大齊的官員如何如何的魚肉百姓，橫徵暴斂，弄得民不聊生，最後只能官逼民反，但是我告訴你，實際上，當我們昨夜攻打這桐廬縣城的時候，所有的百姓都緊緊關閉著房門，沒有一個百姓願意走出來幫著你們的隊伍，而在我們佔領這桐廬縣城之後，當今天白天昭告全城百姓已經剿滅了城中所有的摩尼教徒的時候，那些百姓們的臉上，全都洋溢著高興的樣子，就好像是在過節一般的熱鬧，這官逼民反的人，想不到到最後，居然比起那些橫徵暴斂的官員更加讓百姓所唾棄，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呢！”剛剛那些百姓的動作，自然也是被白清看在眼中，所以他轉過臉來，對著方金芝開口說道。

“我……”

雖然之前那次有些誤會的見面當中，方金芝還在一直的強調著他們摩尼教是拯救萬民蒼生的代表，但是如今，**裸的情景就在眼前展示著，讓她原本那些辯解的話語，到了嘴中之後，卻是再也說不出來，看著白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縷掙扎的神色躍然於臉上。

“哪裡也有一些好人和壞人而已，聖教裡面混進了一些壞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況且就像你說的，這朝廷當中，不是也有好官麼！”猶豫了半天之後，方金芝才有些近似於強詞奪理般的說道。

不過這個時候，白清還沒有開口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澹臺龍月在聽到方金芝的話之後，卻是忍不住一聲冷哼，臉上帶著幾分不屑的神色，眼神當中的嘲諷，卻是**裸的毫不加以掩飾。

聽到了澹臺龍月的聲音，方金芝轉過臉去，傲然的盯著澹臺龍月的眼睛，眼神裡帶著毫不退縮的樣子。

“幼稚的話！”看到方金芝的舉動之後，澹臺龍月也只是冷笑了一聲，便將臉別在一邊，似乎是並沒有準備跟方金芝做什麼口舌之爭的意思。

在她看來，這方金芝這麼一大把的年紀，居然還會說出如此的話語來，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

澹臺龍月雖然沒有入朝為官，但是出身不凡，對於政治上的一些事情，自然也是有所耳聞，在她看來，方才方金芝的話，簡直就是無知的可憐，天知道她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澹臺龍月產生這樣的想法也並不奇怪，畢竟一直以來，除了白清之外，還沒有哪個外人見過方金芝的臉，此時她在澹臺龍月的眼中，還是那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婆娘的模樣。

而方金芝原本是做好了吵一架的準備，畢竟面對著白清她雖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澹臺龍月就不一樣了，她心中可是沒有著什麼畏懼的心思，只是在看到澹臺龍月的舉動之後，她又覺得彷彿自己精心準備好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