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讀,順便侍候著那幾分薄田,二人真正是相依為命!
就算這樣,這老夫子竟然還掛念著寧國的未來!
他竟然還希望那位攝政王能夠儘快的登基為帝,能夠肅整幽州官場!
他最大的期望竟然是攝政王能夠撥付一款項,將這幽州院那些破漏的教舍給修繕一下,能夠多派一些教習來,能夠讓幽州的學子們再回到院!
他最喜歡的並不是這酒和肉!
他說,他最喜歡的是院裡的朗朗讀聲。
是見那些少年們活潑的身影。
他說,少年強,寧國方能強!
白嘯天這個晚上只怪自己讀得太少。
他根本無法插話,只能聽著。
如一個學生一樣仔細的聽了一宿。
算是曾老夫子給他上了觸及靈魂的一課!
“曾老哥,你……要去何處?”
“老夫要去見見攝政王!”
白嘯天也站了起來,沉吟三息:“可我聽說那位攝政王入了幽州城,便命田知府將幽州城所有的客棧都給包了。”
“不瞞老哥,我也是無處住宿才來的這裡。”
“另外,我還聽說那位攝政王喜狗,也命田知府派了百餘捕快將幽州城裡的狗都給抓了……”
曾鵬程轉身向了白嘯天,白嘯天又道:
“昨夜見老哥胸懷天下,在下極為佩服,只是……作為同窗,我還是有些話想要給老哥說說。”
曾鵬程那稀疏的眉微微一蹙:“你說!”
“我走過的地方頗多,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也不少。”
“這人呀,有時候見面不如聞名。”
“攝政王名聲極大,可畢竟才近二十歲。”
“終究是個少年的心性。”
“社稷很重,江湖水深,廟堂之上爾虞我詐比之江湖更加慘烈!”
“他能否坐穩這江山且不說,單單他在幽州做的這兩件事……以老哥之見,這有明君之相麼?”
曾鵬程沉默了。
他想了片刻,“既然如此,老夫更要去見見他了!”
“見之何用?”
曾鵬程一捋長鬚,老腰一直,抬頭望向了青色的天空:
“身為寧國之臣,見此荒唐之事,當直言諫之!”
“……可他若是不喜?”
“他若不喜,砍了老夫的腦袋又如何?”
“老夫這把年歲,死有何懼?”
“但寧國……寧國已飽經了二十年姬賊的禍亂,寧國不能再受更多的摧殘!”
“寧國的百姓已不堪負重,寧國的北邊還有荒人虎視眈眈!”
“攝政王……他身系寧國之未來百姓之期望,他包下了整個幽州城的客棧這姑且不談,他竟然讓田秀榮抓了全城的狗……”
“這,實在荒唐!”
“田秀榮這奸臣!”
“走,咱們去找攝政王!”
“攝政王年輕,許是被田秀榮這奸賊的花言巧語給矇騙!”
曾鵬程這一刻酒似乎醒了。
他抬步就向籬笆門而去。
白嘯天想了想,問了一句:“幽州城的客棧沒有十也有五十,咱們去哪找?”
“……咱們盯著幽州府衙,田秀榮定會去向攝政王請安,盯著他,咱們就能找到攝政王了!”
白嘯天又想了想,他也想那位攝政王長什麼模樣。
於是他與曾鵬程走出了這處小院,徑直向幽州府衙而去。
田秀榮確實要去悅來客棧見攝政王。
而此刻,李辰安已帶著三個姑娘乘坐兩輛馬車離開了悅來客棧,向滴水橋西頭那位鹽引官張家驛的住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