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受到約束,還要經過三省審議透過才能執行……這樣的皇帝,他憋屈麼?”
“他在朝中大臣的心裡,還有威望麼?”
“百姓又會如何他?”
頓了頓,鍾離塑坐直了身子,端起了茶盞,神色嚴肅的又道:
“會亂的!”
“皇帝會反抗,會打破你所立下的那桎梏!”
“大臣們不會團結一致去維護那桎梏,他們更樂於原本就存在了千年的那些規矩。”
“百姓們也不一定會認為你那樣做是為他們好!”
“甚至他們的心裡還會覺得你那樣做是為了保證你的權力,會認為你意圖將皇上變為傀儡,真正要做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伯父覺得,此事後患無窮!”
“恐怕已有有心之人用這事來做文章,比如打著維護寧國正統之旗號,掀起一場聲勢浩大的內戰,從而達到他們掌握寧國權力的目的!”
“姬泰的黨羽眾多!”
“你的劍而今已懸在了他們的頭頂,他們不會束手就擒!恐怕會藉著這事做最後一搏!”
李辰安仔細的聽著,他並沒有因為鍾離塑這一針見血的分析而露出絲毫不喜的神色。
甚至他的臉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直到鍾離塑這番話說完,他居然點了點頭,這便是承認了鍾離塑分析的對。
鍾離塑反倒是吃了一驚,原本還擔心訂立憲法是李辰安施政的第一件天大的事,作為寧國的攝政王,他本應該不允許任何人否定他的這一主張。
他甚至認為如溫煮雨年承鳳這種充滿智慧的人在知道這一主張之後就應該規勸李辰安,他們定然知道其中利弊。
而弊顯然大於利!
尤其是在而今朝局並不穩定的時候。
可他們卻依舊在執行……這在鍾離塑來,便是李辰安以強硬的手段壓了下去。
事實當然並非如此。
溫煮雨與年承鳳二人當時確實有過激烈的反對。
至於為何他們又接受了這件事,並心甘情願的去做,李辰安沒有向鍾離塑解釋。
“伯父之言,字字珠璣,確實是我將這件事想的過於簡單了一些。”
“那東西要真正弄出來並不容易,畢竟裡面的那些思想正如伯父所言,脫離了當下的實際。”
“所以現在朝中並不是將這事放在首位,至於這東西何時會推出……也許在年之後,也許永遠不會。”
鍾離塑一怔,朝中宣揚李辰安所主張的那憲法弄得舉國皆知,就連廣陵城的百姓在閒談的時候都會說起,可他現在卻說那東西並沒有放在首位……
難道他就是弄一出掩人耳目的煙霧、彈?
給敵人遞過去一把劍!
讓敵人拿著這把劍從暗處走入明處來砍他?
再一網打盡?!
鍾離塑意味深長的了李辰安,這小子膽子夠大。
“何必去犯這等兇險?”
李辰安呷了一口茶,“內憂外患,我需要快刀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