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玩意兒的造價……其實很低廉,另外,攝政王說要造這東西也很容易,所以,一旦各邊軍城寨的火器作坊建造出來,這玩意可大量的產出,足以讓我方至少守城不敗!”
“但漠北遭災,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這卻是一個最大的隱患!”
“萬一有姬泰餘孽在北邊振臂而呼……人餓得久了,就要餓死了,他們在迴光返照的那一刻,會吃人的!”
“所以以工代賑此事反倒是當下最重要之事!”
“其一,百姓們有了一口飯吃,有了一處居所,能夠活下來,他們便不容易被利用。”
“其二,燕京城的建立與長樂宮截然不同!”
“漠北需要一座軍事重鎮!”
“必須隨時防範荒人的入侵!”
“攝政王說守住了漠北,就守住了寧國的半壁江山!”
“我以為,攝政王此策,高瞻遠矚,利於寧國之千秋基業。故而我沒有反對……我希望你也能顧全此大局……非攝政王好高騖遠,而是時下之良策!”
李文厚眉間的皺褶鬆開了少許,卻忽的問了一句:“若錯,會如何?”
溫煮雨一捋短鬚微微一笑:“人活於世,焉能因懼錯而不舉步而行!”
李文厚憂心忡忡的離去。
他希望鴻臚寺的談判,能夠有一個好點的結局。
……
……
鴻臚寺。
吳謙一行施施然而來。
當他隨著李文淵踏入鴻臚寺的那間寬闊的房間的時候,忽的吃了一驚。
因為這房間裡的那張頗大的桌子前只坐了一個人。
一個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
想來他就是昔日的程國公,而今的門下省門下侍中程靖庭了。
程靖庭大喇喇的坐著,就這麼著吳國太子吳謙一行走進來,他僅僅是伸手招呼了一下:
“隨便坐。”
“老了,沒啥精力,你們也不必向我這老頭子見什麼禮。”
“對了,小娃兒,”
程靖庭忽的指了指吳謙,“夏莫愁那老東西死了沒有?”
吳謙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
夏莫愁,便是吳國的夏國公,當今兵部尚夏琉的父親。
也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鎮北大將軍。
守衛的正是下原州的七城寨。
當年,赤焰軍滅墉國之後,佔領了無涯關,上車候盧戰驍曾經率兵去攻打過下原州,與夏莫愁有過一戰。
那一戰,盧戰驍損兵折將,在夏莫愁的手裡沒有討到便宜。
當然,夏莫愁也損失不小,無力反攻無涯關。
此後,盧戰驍被調回寧國京都,夏莫愁依舊經營著七城寨,而今的七城寨已從以前的兵寨變成了七座雄城。
至此,寧國對吳國之威脅變得小了許多。
這便是夏莫愁之豐功偉績,再加之東旭城夏府本就是吳國勳貴,故而父皇乾脆冊封了夏莫愁為夏國公以示皇恩浩蕩。
吳謙也大喇喇的坐在了程靖庭的對面,微微仰頭,說了一句:
“夏國公雖老,卻依舊能開十石之弓,倒是你……來寧國當真無人可用!”
程靖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樂:
“做這無用之事,當然就用老夫這無用之人。”
“小娃兒,不如咱們聊點風花雪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