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如何的偉大高尚,一個人在看見了血流成河,殘酷無情的戰爭場面時,會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生死看得很輕,原來死亡是那麼的容易,輕輕落刀,便重歸塵土。
也火天不理睬易寒,繼續道:“兀南將軍你難道不覺得可疑,莊庸凡根本沒有出來,這種事情那裡輪的到林毅嶽來做主,就是勸降也是主帥來勸,將軍不如叫莊庸凡出來一見,若對方叫不出來,再拿此人性命相試,說不定能有更多的迂迴之地”。
易寒表面露著淡淡微笑,心中卻暗暗吃驚,沒想到這也火天在察言觀色方面細心巧思。
兀南努覺得有理點了點頭,朝鎮西軍處朗聲喊道:“林毅嶽,若想我誠心歸降,讓莊庸凡來見”。
林毅嶽聽完心中暗罵,“剛剛還說並無投降之意,這會又換了口吻,分明就是在試探我的底細,看來他對易寒身份重要性已經有了懷疑”,回應道:“莊元帥年事已高,已經歸城,這裡由我全權做主,兀南努你若有降意,便與我來談”。
兀南努冷笑一聲,“林毅嶽你將我當三歲小孩,不除我這兩萬騎兵,莊庸凡豈能安心歸城而去。”彎刀駕在易寒脖子之上,威脅道:“若不將莊庸凡叫出來,我立刻取這假冒之人的性命”。
林毅嶽冷喝一聲,“兀南努,你敢胡來?”
身邊諸將卻齊聲急道:“不可!”
林毅嶽冷冷道:“兀南努,你敢胡來,我讓你這二萬人死無葬身之地”。
兀南努冷笑回道:“我兀南努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根本就沒有打算苟且偷生,我有何不敢,你卻太看我西夏男兒的勇氣”。
大吼一聲:“西夏男兒,可願意隨我拼死一搏”。
兩萬人齊聲吼道:“誓死追隨將軍!”
林毅嶽一臉愁色,身邊幾將一臉沒有主意看著林毅嶽。
也火天見此人竟能起到如此震攝效果,喜道:“兀南努,快讓對方退軍十里,不然就殺了此人”。
兀南努一呆,這有可能嗎?用一個假冒之人的性命來換他二萬鐵騎逃出生機,就是真的是莊庸凡,他也覺得沒有什麼底氣,猶豫一番,反正打算一死,何不試一試呢,朗聲喊道:“林毅嶽,讓你部隊退軍十里,不然我立即殺了此人”。
林毅嶽毫不猶豫冷道:“你痴心妄想!”
兀南努冷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終於騎兵總將領任建輝,急忙喊道:“兀南將軍,先別動手,有話好好說”,見兀南努並沒有立即動手的跡象,鬆了口氣,轉而朝林毅嶽低聲道:“副帥,這兩萬騎兵跑了,我們還有機會追擊,可是元帥死了就沒有了啊”。
林毅嶽猶豫了一會,明、峭二山落到自己手中,想來這兩萬人也跑不掉,相比之下易寒的性命重要,放聲道:“兀南努,你立即放了我軍俘虜,我立即退軍十里。”
林毅嶽會答應這個苛刻的條件,兀南努也想不到,至少目前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年輕男子的身份非比尋常,就是與莊庸凡相比也不遑多讓,只是大東國人素來狡詐,他卻不得不防,“林毅嶽,你先撤兵十里,待我部隊全部出谷,立即放人”。
這時卻見易寒連帶微笑吟唱道:“庸人不知名,枯棋鬥一枰,幾能留半著,局翻痛難悔,天涯塗草莽,萬里未歸人,玉釵妝半面,多情念徐娘,將軍百戰死,士兵十年歸”。
諸多士兵雖然聽不太懂易寒詞中含義,不知為何想起家中親人,已然眼眶紅潤。
林毅嶽心驚,此刻之際,為何易寒會糊塗到鼓動士兵思鄉之情,朝士兵望去,卻見所有人卻戰意高漲,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極愛而極勇,兵者,詭道也;兵心,殊途同歸也,真是個怪才。
易寒此舉乃是鼓動士兵殲滅這支西夏騎兵,雁門關後患不除,他們便永沒有回鄉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