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琴乃是祖母貼身之物,自從她離逝,便沒有人再撫弄過”。
易寒笑道:“想來你的祖母年輕時也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不知我可否觸碰令祖遺物”。
蘇洛淡道:“無妨,遺寶理應綻放光芒才是”。
易寒對蘇洛看去,露出溫雅的微笑,這微笑如一股暖流注入蘇洛的心頭,讓她變得輕鬆自在起來。
易寒撫琴向來是有感而彈,從來不依照曲子,似上次與柔兒在茶樓彈奏的一曲,簡直難以入耳,大概也是受周圍環境所感染,琴技雖高,調子卻是亂雜。
今rì感受到與蘇洛在一起時時刻刻的快樂,想到這裡心中已經有譜,便是一曲“讚美人”,古來名曲,讚賞美人的不再少數,種類繁多,各有所長,易寒這一曲卻獨為蘇洛而彈。
輕柔婉轉的調子開始了譜寫一曲女子柔情似水的篇章,女子愛xìng如水xìng,女子的心就好似流水的源頭,無數根細密的情絲,無數個動人的姿態慢慢的匯成涓涓細流,逐漸壯大成河流,水靜時如婀娜多姿的處子,水緩時如溫柔賢淑的妻子,水急時如激情澎湃的愛人,而女子最動人最讓人敬佩的往往就是她不過一切向前衝,願意付諸一切的舉動來。
水是柔軟的,它能如絲一般的溫柔細流,這便是女子的柔情,柔情能讓人如沐chūn風,吹散心頭的憂愁和煩惱,帶給人愉悅快樂,柔柔的水灌溉在男子的心頭,開出美麗的愛情之花,讓你肯定陽必yīn合才能美滿和諧。
水亦是洶湧澎湃,能成為吞噬一切的洪流,它千變萬化,可愛可柔中帶著幾分可怕自私,為情而痴,亦為情而惡,想那情。yù在chūn動之時靦腆而純潔,但是,隨著情。yù的加深,那就是讓女子變得貪婪放縱的惡源,能自制自持的女子越加可珍可貴。
易寒的琴聲彈到蘇洛的心裡起,撩撥起她溫情和柔xìng的一面,隨著易寒的琴音,她情不自禁的婀娜舞蹈起來,她感覺自己就是一條涓涓流淌的溪流,活著前行著流動著。
從未舞蹈過來蘇洛舞來優美動人,只感覺這原本就是屬於她的天xìng,不必學習而就蘊涵在身體裡面,就像行走一般自然,她的動作很輕柔,配合著易寒的調子,感覺就是將生活中每一個只屬於女子的動人姿態一一展現出來,這些姿態湊在一起,便成了一曲舞蹈。
易寒抬頭看著蘇洛,只感覺她的舞姿旖旎動人,細腰翩躚若隨風yù折,便表的一個“弱”字,衣袖撩蕩,素手在裙衣眼花瞭亂中若隱若現,似極chūn筍萌芽,纖手如削月,手腕秀若裁水,怎是一個“柔”字可讚的了的。
足下步步生蓮,曳長裙而只窺的半蹙婉約瓊鉤,難見纖纖玉趾,讓人感覺好生神秘期待,印芳塵而乍動乍停,便如女子心事幽密難猜。
沉醉於舞蹈中的蘇洛神情丰采煥發,瀟灑無雙,姿態嬌妍優雅,絕不矜持,這一些將女子那份靡靡綿綿,柔若無骨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易寒就似在看一本翻的飛快的,一本名叫“女子”的,他還沒有細細欣賞夠,這卻已經翻到下一頁,讓人惋惜就似寶光瞬閃,只是一瞥便無機會,錯過了便不會再有,蘇洛的每一個姿態若是深研就是一個世界。
易寒調子一變,不讚悽情惋調的昭君,不讚靈心慧齒的文姬,不讚俊朗高潔的採蘋,不讚霞姿月韻的洛神,獨贊蘇洛一人。
心中那個胸懷廣闊的蘇洛,心中那個正直端正的先生,心中那個對他關懷備至的姐姐,心中那個深情似海的愛人。
易寒變得痴狂,雙眼緊閉,心中一幕幕迴盪心頭,一個情態,一句話,一段故事,說不完道不盡。
易寒痴狂,整個人沉浸在琴音的蘇洛痴絕,她感覺就像在舞蹈自己一樣,她不必有任何的思考,只是隨著琴音而動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