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救治”
林毅嶽知道連兀南努都無法瞞過,要瞞過蒼狼更是沒有可能,他用元帥稱呼易寒,想必已經獲悉其中玄妙,才膽敢用易寒來威懾他撤兵,回道:“蒼狼,只要你將元帥歸還,我立即撤兵”。
蒼狼搖了搖頭道:“林副帥,我剛剛說過了,貴軍元帥生命垂危,此刻若有什麼延誤,到時候就算神醫在世也無力迴天,再說了貴軍若出現了什麼意外,林副帥必定趕盡殺絕以洩憤,貴軍元帥的性命關乎我幾萬西夏兒郎的安危,拓跋狄豈敢不盡心盡力”。
林毅嶽想來也是有理,易寒現在就是蒼狼的救命稻草,絕不敢有異心,想到這裡放聲問道:“蒼狼,你欲與何為?”
蒼狼道:“請林副帥先領兵回城,明日再來,等貴軍元帥傷情穩定,我們再來細議,而此刻明、峭兩山已經在你手中,也不用擔心我軍偷偷撤退”。
林毅嶽率兵而來本來就是為了探查易寒安危,聽蒼狼說他還有一線生機,事到如今也只能暫時退兵,朗聲道:“蒼狼,你最好保佑元帥安然無恙,若不然,就不要怪我林毅嶽不手下留情了”,話畢,頭也不回,率領大軍歸城。
蒼狼見林毅嶽退兵舒了一口氣,迅速回營,籌謀今夜三更撤退,用那人牽制鎮西軍只是權宜之策,不管那人死或不死,鎮西軍都將不會輕易放他們回去,只要能進入大漠,鎮西軍再想追擊就沒那麼容易了。
第四十節 情憑誰來定錯對
寂靜的院子裡,她穿著一件洗的的發白的儒服,灰中帶白,就像經過無數次的清洗才暴露出她清潔如水的底色,半輪彎月在草地之上映出一個婉約顫顫的影子,她的身子輕的微風就能將其吹倒。
目光幽凝,單手倚著樹幹,濃黑的一黛遠山,在天邊朦朧的靜止,蒼壯、偉麗、深深而踏實著。
蟲兒在這幽靈一般的夜晚唧唧地響叫,一隻晚歸的鳥兒在她頭頂哀哀地飛過。抬頭,蒼茫的微月勾垂,憶念著他,慢慢的憶念啊
華爍燦爛的夜憐惜著她,古都秋涼的風擁愛著她,蘇洛重重的咳嗽幾聲,柔軟的草兒墊著她搖搖欲墜的身軀,那並不強壯的小樹靜靜的讓她依靠著。
向來剛強不屈的蘇洛為何會虛弱到如此,自從收到易寒的來信,她便病了,今天是她第一次走出屋子。
念著那冷漠無情的絕情書,神韻天然的姿容已是柔腸百轉,憶起那孤傲冷毅的臉龐,山巒偉峻的身軀,她已是情淚雙垂,都有的壞毛病都忘的一乾二淨,她想的唸的都是他的好,蘇洛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她深深的愛著自己的親生弟弟,深入骨髓,心中宏大的博愛遠去了,友愛遠去了,理想遠去了,她最想得到的是一份真實屬於自己的愛,這些心中一直自信堅持的東西變得越來越模糊,她只是一個凡人。
踏步而行,周圍只有悉悉的腳步聲,心中一陣悸動,雙手不自覺的往臉龐摸去,凝神回憶著,與他並肩行走時,看水波流動,看對岸煙雨,看月兒高掛,看漆黑寂靜的天際,想他大膽的伸出手來摸自己的臉,而自己從來不會給他在上面久久溫存的機會,那瞬息滑過的溫暖落到心頭,雖然只是一剎那,卻讓她心噗通跳的飛快,蘇洛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龐,似乎想感受那一刻的溫柔,可是自己的手心一樣溫暖,卻沒有落到心頭,呢喃自語:“小寒,姐姐好想你”。
情不自禁的又取出那封讓她傷痛難忍的信,看著那熟悉的筆跡,念著那憤怒的指責,字裡行間充斥冷漠無情,當再次看到斷師生之情,姐弟之情時,手不停的顫抖,整顆心激動的似乎停止了跳動,不爭氣的淚水不停的往外滾淌,斑斑點點低落在已經滿是淚痕的信上,她一直是個剛強的人,可是越是剛強的人,溫柔起來更是柔弱到了極致,她無悔著又萬般無奈,蒼天戲人,卻愛上了一個不應該去愛的人。
生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