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同德,若是強攻之是為不智,並非懼莊元帥之威,若是君將分心,便是三軍齊聚雁門關,西夏也有衝關之勇,天氣地理重要性我就不必贅言,便說這法,只要軍隊法制嚴明,各級指揮官職守分明,嚴守法令法規,便是一支驍勇之師,又何來軍心動搖,將不在而軍心不動,此乃治軍之道之精髓也”。
眾人思索易寒話中之意,淡淡點頭,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但自古紙上談兵者居多,帶兵打仗卻是需要真本事,需多年征戰的經驗,非兵法謀略可代替的。
玄觀聽易寒一席話,冷漠的眼神突然一亮,閃耀著欣喜的神采,轉頭朝他望來,易寒未覺,正暗暗朝寧雪使眼色,剛剛對他愛理不理的寧雪,這一次卻很配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盡展勾引手段。
玄觀剛好看到這一幕,莞爾一笑,不知覺的輕輕搖頭,恢復了淡然的表情。
伍子序笑道:“易先生看來也是飽讀兵書之人,才能有這番獨特的見解,請問先生師從何人”,他當年在職翰林侍讀學士的時候見過這寒王一面,當時他還只是個五歲的孩童,他的老師乃是當今太傅喬國棟,只要易寒說出喬老先生之名,身份就暴露無疑。
七十九節 邊關戰火
雁門關二十里之外,明山腳下的一處山坡。
風捲著黃沙嚮明山腳下吹來,茂密的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染上沙塵的樹葉輕輕在風中擺動,風便偃旗息鼓,這山腳下一排排的綠樹雖常年經受風沙侵襲,卻依然屹立不倒,枝葉雖不似山上那般蔥綠,黃綠色的枝幹卻剛而不屈,空氣中透出強烈的血腥味,凝聚出一股詭異的安靜,禿鷹成群湧來,在天空中翱翔徘徊,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
一截截血紅將黃色的土壤染成一道道細小殷紅的河,綠色的樹葉也似桃花一般點綴著點點嫣紅,這番情景從半山腰一直蔓延到了山腳下,屍橫遍野,人類骨子裡流淌著殺戮的血,那砍殺獵物的利刃此刻卻對準自己的同類,大戰之後,變得那麼安靜。
明山另外一面的山腳之下,乃是鎮西軍分支明山駐衛軍,主要任務乃是守衛雁門關兩處屏障之一的明山,已經確保周圍運輸樞紐的安全,明山駐衛軍共分六營,虎賁郎、凌雲騎、羽林左右營、衛兵營,後勤營,共計一萬兩千人,統帥乃是莫沉熙。
莫沉熙正臉帶笑容巡察軍營,莊老元帥離開雁門關的事情他還並不知道,多年與西夏軍未起戰事,戰士們還不忘磨刀餵馬,絲毫不敢怠慢,對此他很欣喜,如此時刻警惕之師,何愁華夏不安。
一個穿信兵急色匆匆朝他飛奔而來,顧不得滿臉灰塵朝他跪下:“將軍,西夏軍來犯”。
周圍計程車兵聞言,臉色一變,猛的站了起來,緊握手上鋼刀,莫沉熙臉色嚴峻,凝神思索,良久不語,一會之後,快步返回軍帳之中,帶上頭盔走了出來決然道:“去衛兵營”。
傳信兵緊跟莫沉熙之後,認真彙報軍情:“根據山頂崗哨以及探子回傳來的資訊,此次西夏軍大軍壓境,在明山以外五里之處駐營紮寨,將明山西方完全包圍,從帳篷數目粗略估計有三萬兵馬左右”。
莫沉熙冷道:“這麼重要的情報,陳硬豪怎麼不迅速稟報於我”,陳硬豪乃衛兵營統領,職千夫長。
傳信兵道:“西夏軍每年這個時候都在明山十里之外練軍,陳統領認為先觀察形勢,並吩咐全營加強防守警惕,昨夜三更西夏軍一千人馬突襲明山,被哨兵發覺,拉響警報,幸陳統領早有防備,迅速整軍抗敵,在半山腰對決,到凌晨方將西夏軍殺退”。
莫沉熙嚴肅問道:“傷亡如何?”
傳信兵道:“還未清點,估計傷亡人數在五百人左右”。
莫沉熙冷道:“還好,陳硬豪這仗打贏了,輸了,我要他腦袋,這麼重要的軍情居然不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