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一臉嚴肅,沉吟片刻後,鄭重道:“打仗靠天時地利人和,我有五成把握”。
易天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他乃一代名將,如何看不懂局勢,若明、陡兩山已破,雁門關被圍,他自然自己親臨也只有三成把握,怒斥道“口出狂言”。
易寒也不反駁,又分析一下形勢局勢,天時、地勢,雙方的兵力,已經可能救援的援軍,最後道了一句:“照我估計,若雁門關來犯,必是蒼狼拓跋狄領軍,他可是個老滑頭”。
兩人沒有想到易寒連蒼狼拓跋狄知道,看來此子並不是在說空頭話,莊庸凡卻也知道拓跋狄,這是一個難纏的老對手了。
易寒話畢,莊庸凡說了一句讓人震驚的話,“天涯,我想讓易寒假扮成我的模樣,回去統領鎮西軍,林毅嶽還鬥不過拓跋狄”。
易天涯驚道:“庸凡,莫說這渾小子不足擔此大任,就是他這般年紀如何假扮成你的模樣”。
莊庸凡淡道:“天涯,我剛剛已經見識了寒兒的才能,他的洞察能力就是我也有所不及,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能力成為一軍之帥,但此刻我要的是他去打仗,充分發揮他的聰明才智,鎮西軍在我多年的治理之下已經做到令下必行,他只要發出命令即可,至於假扮我卻有不難,只要戴上我的麒麟面具,穿上戰袍,別人從表面便無法認出他來”。
易天涯道:“可是你的聲音他如何能模仿的出來,若是大帳議事不就一下子被揭穿了嗎”。
莊庸凡朝那剛剛尾隨進來的馬伕道:“林重諾,你過來”。
莊庸凡淡道:“重諾乃是我的副將,他會幫著寒兒矇混過關,寒兒有什麼命令只需讓重諾傳達,至於大帳議事可免即免,若迫不得已,相信以寒兒的能力定能化解”。
易天涯嚴肅道:“庸凡你是在拿自己的前程聲名在開玩笑,此時過後必然暴露”。
莊庸凡哈哈大笑,“我的聲名比起雁門關十萬將士輕若鴻毛,只要寒兒能解危,我便是一死又何妨”,易天涯剛要再說,莊庸凡擺手阻道:“天涯勿要顧慮,也許是好事也不一定”,卻朝易寒望去。
易寒一臉凝重,他沒有手握千軍萬馬的興奮,責任二字像一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只要一點差錯,便會讓無數條生命枉死。
莊庸凡淡淡笑道:“寒兒,想當年我四十五歲接下鎮西軍帥印,便感覺此生肩頭有了一副重擔,不管如何你都要相信自己,就算面對挫折,面對失敗”,這卻是他幾十年的良言。
見易寒還一言不發,笑道:“你若此戰勝了,我便把我那寶貝孫女許配給你”。
突聞這話,易天涯與老夫人均露出怪異的表情,這易寒瞬刻變成了熱饃饃。
易寒凝神思索,決然道:“莊將軍,我答應你,若雁門關被破,我就不回來了,讓我埋葬在黃沙之中”。
羅剛與林重諾虎眼一亮,至此他們才從易寒身上聞到那熟悉親密的氣息,桀驁不馴的兩人已經把他看成同類人。
易天涯重重拍了易寒肩膀,卻用朋友的語氣道:“不經大戰無以成名將,寒兒不要讓爺爺失望,死並不偉大,要死也要死得有價值”。
易天涯本來想讓易寒馬上出發,三人商量幾句,此刻時候已經不早了,易寒又身體有傷,若是旅途勞頓,毀了身體根本就得不償失了,權衡之下,還是決定明日一早出發。
此去雁門關凶多吉少,易寒沒有半點猶豫便答應下來,就像他自己所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也許此去也許再也見不到玄觀、寧雪、姐姐、拂櫻。
雪兒,我還能再見到你嗎?時間匆匆叫我如何告訴你,半年之期若是自己無法及時趕到,到時候你會怨我不守諾言,嫁於他人,卻不知道也許我已經血濺黃沙了。
苦笑一聲,讓自己惦記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