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受辱,可是陳仲坤七尺男兒,自瘋癲始,威嚴不在、尊嚴全無,若是心中有知,依照其人秉xìng怕是早已自盡。
父辱至此,身為人子豈能不報?
但現實殘酷,敵人勢大,陳潛勢弱,無法報仇,唯有強壓心底,苦練武藝,留待他rì。
可以說,陳潛一家正是因李公子才越發敗落,本家迫於壓力不理不睬,有些人甚至還落井下石,與陳潛一家漸行漸離,如不是陳震涼尚在人世,恐怕二者早就斷了聯絡。
如此情景,這本家中人、即便是陳震涼的弟子,又有何資格去勸陳潛放下心頭仇恨?
只能安撫。
陳潛也清楚王洛夫的意思,點點頭,表示接受。
王洛夫隨之鬆了口氣,至少眼下自己這兵營是不會出事了,至於其他的……
看著面前陳潛平靜的面容,王洛夫很清楚,這個小輩並不會放下仇恨,也無法放下。
“這事兒啊,我管不了,但快馬營涉及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絕不能出事,招來大溪偽朝的懷疑。”
王洛夫心下思索,口中繼續和陳潛交代著:“……至於師父承諾的一個要求,我今次回去就會報於他老人家。”
“有勞師伯了。”陳潛頜首,隨著王洛夫走向後營,在一處拐角,他回首後忘,又看了李英明一眼,後者正和江柳、方曉冉談笑風生,一派儒雅。
“當年他和葉逸西來遊覽,遊戲民間,搞了出白龍魚服的好戲,每過一個城鎮郡府,就要扮成普通富家子弟去餐館、飯館、酒肆做微服狀,藉機或尋釁、或調戲、或折辱、或欺壓,在西州故技重施時被父親撞到,父親看不過,這才惹來災禍。一路上不知多少好人家姑娘和出頭好漢糟了禍患,想來他當rì尋歡作樂時,也應如現在般儒雅。”
搖了搖頭,陳潛收回目光和思緒,隨著王洛夫走入後營。
臺上,看似隨意交談著的李英明忽的微不可查皺了皺眉頭,不過旁人並無察覺。
“原來李公子便是沙州刺史的公子,大師兄時常提起過你,說起來這一次……”
江柳和方曉冉似乎和李英明之間還有些交情,交談甚歡。
在他身旁,馬倩兒則是眼眸轉動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陳渺倒是沒湊過去,靜立一旁,臉上表情平靜、波瀾不驚。
眾人並不知道,他們的種種舉動,皆被遠處的幾雙眼睛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兩個應該就是天樞門徒了吧,聽說此來可能是想謀取堂主門派遺贈的,怎的修為皆為凡胎境?這般修為能探查到什麼?”
“老火,你這是隻見其一不見其二啊,別忘了,龍首山龍氣重現,王爺肯定要派咱們去探查的,到時候防衛空虛,這兩個小傢伙未必沒有可乘之機,只是他們的目既然已被識破,此行怕是徒勞嘍。”
“哎?是這個理,說起來,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心裡頭彎彎道道多。”
……
話語交談著,這幾個人一轉身,旋即疾速離去,深入快馬營深處。
時間飛逝。
闖營既落下帷幕,涉及到的人終將散去。
陳潛拿著丹藥回來時,李英明已經離去多時,江柳、方曉冉和陳泠也已離開,只剩下二哥陳渺和馬倩兒還等在原地。
兄弟二人交談了幾句,陳渺先是恭喜陳潛闖營成功,又出言勉勵了一番,最後又用言語暗示他暫時不要衝動,凡事等陳震涼大壽之後再從長計議。
“二哥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盲目動手。”陳潛點點頭,這次不同以往,乃是報仇,不容有失,如非萬不得已,他自是要等有周全把握後,才會行動。
陳渺欣慰的點點頭,離開了。
“倩姐,你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