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數千人的面四處招展,他到底在幹什麼?”
方錚此刻穿著一身粗布長衫,山風一吹,衣衫的下襬撩起,露出長衫內毛茸茸的兩條光大腿,女侍衛俏目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方錚的下身,紅著臉輕笑道:“那駙馬爺現在裡面豈不是……豈不是……”
長平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混蛋!大冷天的光著屁股蛋子,也不怕凍著……哈哈!”
方錚現在卻是有苦說不出,兩軍陣前,刀箭無眼,馮仇刀和長平認得他,可別計程車兵卻不一定認得他,萬一他有什麼劇烈的動作,士兵們一緊張,豈不是會將他射在……地上?
他只好學著前世的經驗,打面白旗出來,以表示他沒有敵意。可找來找去,找不著一樣白色的物事,時間又不等人,士兵們隨時有可能會衝殺進來。無奈之下,方錚只好脫下自己身上唯一一件白色的物事,——大褲衩兒,以充白旗。不然還能怎麼辦?羅月娘也許穿著白色的肚兜兒,可方錚敢要她脫下來嗎?估計她不答應。
現在山風一吹,冷風涼颼颼的從長衫的下襬灌了進來,吹得方錚光滑細膩的屁股蛋子上起了一層顆粒狀的雞皮疙瘩。方錚一邊走一邊打冷戰,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以後行走江湖,身上除了必備的春藥,蒙汗藥,石灰粉以外,還得再加一塊白布,方便自己隨時投降,不然萬一下次我穿著紅褲衩兒該怎麼辦?誰能相信我投降的誠意呢?
方錚已快走到空地中間了,長平終於剋制不住對他多日的想念,不顧侍衛的阻攔,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隔著方錚數步之遠,定定的,出神的望著這個讓她日思夜想的混蛋,看著他那永遠帶著笑意的雙眼,充滿陽剛氣又有些調皮的往上挑著的眉毛,還有那挺直的鼻樑,時刻抹上一層油光蜜糖似的薄唇……
這是她的男人,是她為自己挑選的如意郎君,她的夫君並不是蓋世英雄,也不是出類拔萃的聖人智者,他有著普通人同樣的毛病,好財好色怕死小氣……那又如何?這是自己的夫君,不管他對別人如何,只要他待自己好,那便足夠。女人的幸福,不是看你如何英雄蓋世,也不是看你為國為民如何操心,女人要的幸福很簡單,粗茶淡飯都不嫌棄,只要男人的眼睛望著自己時,有那麼幾許化之不去的深情,此生便不虛為郎披嫁衣。
多日的思念,多日的擔憂,多日的咒罵,還有多日為他流的眼淚。此刻已不重要了。
我的男人就站在面前,我還等什麼?
長平咬著下唇,俏目溢滿了晶瑩的淚水,痴痴的看著眼前這個沒良心的混蛋。
混蛋將手中的褲衩兒白旗杆朝地上一插,朝長平眨了眨眼,隨即張開雙手,笑道:“大老婆,多日不見,你漂亮了許多呀,來,老公抱抱……”
長平歡叫一聲,然後衝上前一個虎撲,嬌小的身軀便落入方錚寬廣的懷抱中,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小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胸前,眼淚奪眶而出,溼透了他的前襟。
“混蛋!你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混蛋!”長平哽咽著,不甘心的狠狠捶打著方錚的胸膛。
“是是是,我是混蛋……”方錚苦著臉,愛憐的撫摸著長平的一頭秀髮。
兩軍陣前,這一對離別多日的夫妻,當著數千官兵和幾百土匪的面,肆意的,毫無顧忌的抱在了一起,誰說大丈夫當沙場建功?我有此妻,便已強過立那勞什子潑天的軍功!
數千士兵就這樣眼含羨慕的瞧著場內抱在一起的二人,沒有一個人喧譁,大家都生怕打擾了這對夫妻的團聚。
山寨大門後,一雙幽怨至極的美目,怔怔的看著方錚和長平擁抱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迷茫,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方小五,到底是什麼人?那個女人,又是什麼人?
山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