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知該怎麼跟這位原告解釋。
“什麼?他就是方錚?”女子柳眉一豎,便待大聲呼冤,正好懷裡抱著的嬰兒哭了兩聲,女子急忙輕拍嬰兒,低聲哄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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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內堂,師爺正苦苦勸著方錚。
“大人,原告仍站在堂上不肯離去,百姓鳴冤,大人您還是去審審吧,不然傳出去於大人官聲有礙啊……”
“不去,死也不去!”方錚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正堂太危險了,我的生命如此珍貴,萬一房子垮了,我跟誰喊冤去?”
“大人,三思啊……”
“那女人告誰來著?剛剛太亂了,沒聽清……”
師爺滿頭冷汗:“大人,剛剛她告的正是您呀,而且……”
“告我?而且什麼?”方錚俊臉黑了,老子來蘇州才幾天呀,一沒招誰二沒惹誰,怎的就被人告了?在京城朝堂裡的大臣隔三差五告老子,現在好不容易下了江南放鬆幾天,又有人告老子,莫非老子這輩子就是個惹官司的命?
“而且……咳咳,剛才大人已下令,將您自己給斬嘍……”師爺小心翼翼的回道。
“放屁!放狗屁!”方錚勃然大怒:“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老子來蘇州從沒招惹過人,她憑什麼告我?來人啊!升堂升堂!老子去會會她!”
師爺一聽頓時高興了,請將不如激將,原來方大人好這一口……
“慢著,吩咐下去,把案桌搬到正堂前的院子裡,咱們在外面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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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仍是老一套程式,衙役們滿臉無奈的分兩排站在院子正中,手執風火棍急如雨點般頓著院子裡的土旮旯地,欽差方大人身著官服,頭戴官帽,看似威嚴的端坐案桌之後,斜眼打量了一下院子內的環境,滿意的點點頭,風景多優美,空氣也好了許多嘛。
狠狠拍了拍驚堂木,方錚喝道:“堂下女子,有何冤情,狀告何人,一五一十說來!”
女子自打知道堂上所坐的官老爺是方錚後,便一直臉布寒霜,目光冰冷的瞪著他,瞪得方錚心裡直發毛,努力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她,嘴上吆喝得威風,可他心裡卻委屈得直想哭。他自問不是什麼為民做主的方青天,可也不是欺負老百姓的惡霸狗官,被一個女子如此盯著,實在讓他覺得憋屈無比。
旁邊的衙役動作一致用風火棍使勁頓地,齊聲喝道:“欽差大人當面,還不跪下!”
女子執拗的一揚頭,冷冷哼了一聲,怒聲道:“民婦狀告之人正是這位端坐堂上的方大人,世上豈有原告跪被告之理?民婦不跪!”
“大膽!民告官本是逆舉,見官不跪更是不敬之極,來人,給我痛打三十大板再帶上來說話!”一旁的師爺怒聲喝道。他本是個伶俐人,見縫插針,極有眼色,見方錚楞楞坐著沒發話,急忙搶上前含蓄的拍起他的馬屁,以求得個晉身之機。
“哎!慢著!”方錚發楞是因為他看見這女子的目光,望向他時竟充滿了刻骨的仇恨,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過她了。
斜眼瞟了瞟一臉討好的師爺,方錚哼道:“龐師爺,你這麼喜歡發號施令,要不要本官給你讓出位置,由你來斷案得了?”
師爺一驚,急忙躬身退了幾步,惶恐道:“在下無狀,在下失言,請大人恕罪!”
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龐師爺懊惱不已,訕訕的退到一邊,再也不發一語。
“這位女子,因何事狀告本官?”方錚很是不解,溫聲問道。
“哼!方大人,方欽差!你奉皇命巡視江南,便是這麼巡視的麼?查案立案不問前因後果,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民婦家翁捕入大牢,敢問大人,如此糊塗斷案,怎配做欽差大臣?怎麼對得起浩蕩